茵茵却是睡不着,她一会儿摸摸胥姜的额头,检查她发没发烧,一会儿起身检查院子,最后干脆拿出一本没看完的画册,坐在床前看了起来。

胥姜是被压醒的,她睁开眼见茵茵趴在被子上,手里抱着本书睡得香甜,不由得发笑。

随后小心起身,将茵茵摆正,再轻手轻脚的去洗漱、熬药、煮粥。

待药味儿飘散,茵茵才慌手慌脚地从屋里出来,帮她掌火。

胥姜瞧她满身憨气,没忍住掐了掐她圆润的脸盘。

城外,养济院。

胥四与胥五被隔离安置,禁足吃斋,听和尚念经,不过两日便坐不住了。

三人着急去找胥姜,便同看管的和尚打商量,让他放他们离开。

和尚受命照管三人,只说自己做不了主,需得主持允准。

况且,还得等大夫来给三人检查,确定其没染瘟病,再送去府衙登记造册,由府衙安置。

“你们要去投亲也好,寻人也罢,既然到了这养济院,就得按规矩来。”

见和尚油盐不进,胥四没了耐心,将和尚一推,就要往外头闯,嘴里还骂道:“死秃驴!你爷爷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轮不到你们做主!”

和尚又去拦,却被他一拳打倒。

和尚捂住脸惊怒道:“佛门之地,你竟动手打人?”

“再啰嗦还打你!”胥四朝胥五一招手,“咱们走!”随后踹了胥十二一脚,“挺尸呢!还不快滚起来!”

胥十二其实不想走,在寺院有吃有喝,还不用干活儿,干嘛要走?

他不情愿,便走得拖拖拉拉,以至于三人刚出门便被和尚追了过来,并冲院里大喊道:“有恶徒伤人,请护院法师!”

这一喊,将寺院里的僧人和流民们都喊了过来,几名武僧拿着木杖气势汹汹地把三人围住,三人一见这阵仗,腿都打颤了。

那武僧齐声一吼,胥十二便麻利地跪下了。

“法师饶命!别打我,别打我!”

“贱骨头!”胥四气不打一处来,随后对和尚们说道:“你们凭什么关着我们?”

胥五见势不对,对和尚们拱手道:“各位师傅,咱们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并非有意冒犯,还请包涵。”

武僧们一言不发,被打的那个和尚怒道:“小僧已经同你们说明缘由,你们不听劝阻便罢,还动手打人。你们当咱们寺院愿意收留你们?不过是听命行事,职责所在罢了。”

随后对武僧道:“将他们押送官府,咱们上公堂分说!”

一听说要被送官,胥四也慌了,还没找到胥姜就先惹上官司,若进了牢子,那何年何月才能找到胥姜?

胥五忙扯了扯胥四,示意他服软,胥四梗着脖子,半晌才走到被他打和尚面前,撇着脸,不情不愿地一拱手,“情急之下一时失手,请包涵。”

和尚年轻,意气尚存,见他多有不情愿,也侧开身,不受他的礼。

胥四一毛,火气又忽地蹭上来,胥五忙介到二人之间,朝和尚行了一个躬礼。

“小师傅,是我们不对,给你给陪不是。”

随后他又压着胥四,给他深鞠了一礼。

胥四看了看四周的武僧,将脸色一收,压着火气,强扯出笑容赔不是。

“是小人不对,小师傅若是气不过,打回来就是。”

和尚冷哼一声,对他们说道:“你们不想被送官也行,安分在寺院里待着,等大夫过来检查后,领你们去府衙登记。”

见他松口,胥五连连应口,“任凭师傅安排。”

那和尚却仍旧心有不顺,眼睛一转,说道:“你们既然闲得慌,不想安分地待在屋子里,那便劳动劳动。后山的地还没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