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大理寺请侍卫通传,却听侍卫说楼云春并未在衙里。
“昨夜两县县衙派人来请调人手,大人分派人手后,自己也领着两队人出去了,眼下还没回来。”
胥姜心头一紧,“他往何处去?”
“乐游乡。”
“昨夜就去了?”
“是。”
可胥姜方才在城外根本没看到楼云春和大理寺的人。她不禁想起梁墨说昨夜有官差被冲走,脚下顿时虚软,身子也跟着晃了晃。
那守卫见她脸色发白,关切道:“娘子,你没事吧?”
胥姜稳住心神,哽着嗓子道:“我没事,他……他们人没回来,消息也没回来?”
守卫摇头,“没有。”
胥姜心头发空,朝他道谢后,狂奔回城门。
路上,她忽然想起年前的那个雪夜,楼云春逐街逐巷地找她,不知他彼时是否也如自己当前这般,焦心如焚。
那老伯见她去而复返,有些惊讶,“娘子可还有事?”
胥姜忙对他问道:“老伯,你可见到昨日与我在一起的那人?他昨夜出来救灾,眼下还未回家。”
那老伯一愣,随后细细思量一番,摇头道:“没见过。”
正当胥姜失望之际,老伯却又道:“倒是见过两队巡卫帮忙疏散乡民,说是急调来帮忙的,领头的是个年轻人,瞧着很是强干。”
“就是他!您可知他后来去哪儿了?”
“是他?”老伯想了想,越想越觉得那人言谈举止确实有些熟悉,见胥姜满脸急切,赶紧道:“他眼下也应当在河那头。”
“那头?河那头?”
“嗯,当时雨势太大,水越涨越高,而那淤阻的又尽是些山石,不架木车光凭人力根本搬不动。他见随时决口的危险,便让众人疏散,可那指挥清淤的官员不让,非要让河工和乡民们继续挖,后来他动了兵器,那官员才罢手,让众人疏散了。疏散途中,大家本来都是往这边走的,可他听说乡里还有人没来得及疏散,便往乡里去了。等我们刚到这边,淤塞之处便被水压垮了,他们没来得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