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稹也学他,咕噜噜喝了,完了也夸道:“真不错。”

这个小应声虫,自打曾追来,便有样学样,给带‘坏’不少。

林红锄捏了捏他的脸,说道:“别跟你师兄学。”随后从两人手里收走碗,转身回厨房喝自己的去了。

“跟我学怎么了?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博学多才,能说会道,且还是蜀中第一,就该是人人竟相学习的榜样。”

站在屋檐下喝汤的胥姜听了,差点一口汤喷出来。

陆稹还在一旁拍马屁道:“师兄真厉害。”

胥姜也提醒,“你可别跟他学得这般厚脸皮。”

曾追摸着陆稹的头说:“别听她们的,脸皮厚才能交很多朋友。瞧你师兄,走到哪里皆是一呼百应,多风光呀。”

陆稹似懂非懂,随后问道:“一呼百应叫风光,那一呼千应,一呼万应叫什么?”

曾追这些天应对他已经找到窍门了,他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忽悠道:“答案在史书里,等你把史书看完了,就知道了。”

陆稹脸皱成包子,“可夫子还不让我看史书。”

曾追出馊主意,“你可以偷偷看,过会儿师兄给你列个书单。”

陆稹欢喜道:“好!”

林红锄的声音自厨房里传来,“你再乱教,给教坏了,仔细夫子扒你的皮!”

给陆稹看闲书的胥姜,毫不心虚地点头附和道:“对,仔细你的皮!”

曾追豪气道:“我可不怕。”

“不怕什么?”一道声音自一大一小身后传来。

两人身子一震,忙回身站直,“夫子。”

林夫子皱眉,“快上课了,你们还扒在这里作甚?”

曾追忙扔下陆稹跑了,“我去敲云板。”

陆稹傻在原地,许久才垂下小脑袋,认错道:“夫子,对不起。”

林夫子不轻不重地训了一句,“别跟曾追乱跑,回去吧。”

“是。”他垂头丧气地走了。

胥姜盯着他蔫巴巴地背影,幸灾乐祸道:看吧,让你别跟着他学。

林红锄听到父亲的声音,赶紧盛了一碗汤出来让他喝,“父亲,喝了再去讲课吧。”

林夫子也没拒绝,他喝完汤对胥姜说道:“楼公子在外头等你。”

胥姜赧然道:“省得了。”

外头云板响了,林夫子将碗递给女儿,“我去上课。”

随后便往外头去了。

胥姜对林红锄问道:“曾追也同学生们一起上课?”

“不,父亲让他帮忙讲课,说是教学相长,让他自授课中弥补自己不足。”

“这倒是。”不过最重要的,恐怕是想借此来磨曾追的性子,培养他的责任心。

胥姜想起门外楼云春来的目的,便对林红锄问道:“朝廷想启用林夫子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

“那你希望他去吗?”

林红锄沉默片刻后答道:“我希望他去,人的一生太短,我不希望他留下遗憾。”

若非亲历生死离别,不会有这一番体悟。

林红锄回头看向堂屋,那里摆着林夫人的灵位,“我想母亲若还在,也一定会让他去的。”

胥姜揽住她的肩膀,不由得轻叹,她的小锄头,也长大了。

胥姜给林夫人上香磕头后,便与林红锄告别了。

她穿过前院,听到林夫子与曾追正在讲课,驻足听了一会儿,才轻手轻脚地往门外走去。

出门后,见楼云春等在一旁,手中还拿着一幅字。

“这是夫子给的?”

“嗯,他给圣上的答复。”

“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