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多谢。”

胥姜见驴身上的褡裢里塞着书,便问道:“你这是去书塾?”

“嗯。”曾追搔头应了声,随后又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胥姜,“这是上次在你这儿借的银钱,我已凑齐,来还给你。”

胥姜好奇道:“你怎么凑齐的?”

“原先帮人写文章攒的酒钱,这些日子又卖了些,正好攒齐就来还你了。”

“你都拿来还我,酒不喝了?”胥姜把钱袋推回去,“自己收着吧,况且杜先生的事,我本该出一份力。”

曾追将钱袋硬塞给她,苦着脸道:“林夫子规矩比老杜还大,跟着他便别想出去喝酒了。”随后又对二人道:“我在书塾旁租了间宅子,过后就住在那里了,往后你们有事,便往书塾来寻我。”

兰陵坊到待贤坊不近,偶尔来去还好,若要日日两头跑,路上耽搁的时辰可不少,所以他才租房别住,省力省心。

胡煦说道:“既然正好碰上,不如我同你去瞧瞧你的新住处,也正好拜访林夫子。”

曾追自是无有不应的,“那感情好,我昨日才收拾出来,正好缺人暖屋,走走走。”

说罢,两人便同胥姜告辞,相携而去。

胥姜瞧着二人亲睦的模样,仿佛看到几位先生相处的样子。

知己难逢啊。

科举舞弊之事余波渐平,书肆又恢复了往日平静和忙碌。

近来胥姜与梁墨都忙着刊印拿到府衙批文的旧版书籍,忙的不止她这书肆,自继圣书局没落、周淮倒台,全城大小书局、书肆、刻坊,都在着手买纸赶着刊书,以至于纸价、墨价都猛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