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直冲云霄,一通酣畅淋漓的痛骂过后,胸中却涌起无限悲凉。

忽地他听见楼下有人振臂应喝,垂头看起,竟是胥姜。

胥姜这一嗓子,将曾追身后的士子们都喊醒了,也立马跟着喊起来。

“骂得好!”

“说得对!杜司业向来刚正,又岂是那等徇私舞弊之人!”

“就算要徇私,有曾追在,哪里论得到那赵秀?这说不通啊!”

“就是,就是!”

“我是国子监的生徒,我相信杜司业!杜司业监考这么多年,向来清明,况且国子监这么多人才,随便挑几个,也比那赵秀好!”

“那赵秀与继圣同流合污,能是什么好人!其言不可信!”

“去年携月楼举办拾文雅集,不就被揭发是为士族争名么?这赵秀跟他们混在一起,谁知道憋着什么坏水?如今诬陷杜司业,说不得就是那些士族指使的,就是为了破坏眼下好不容易得来公平公正的新制。”

“谁说不是?他们近年可没出几个进士。”

曾追听见这些声音,不禁热血沸腾,他不是孤军奋战,不是一个人!

随即又抡圆臂膀,将锣敲得震天响,将四面八方的人,都吸引到这头来,随后又将自己所作讨伐檄文,犹如杜鹃啼血,声嘶力竭地长鸣三遍。

胥姜在楼下听得眼眶发红,喉咙发堵,她也一次次地跟着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