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去榻上歇,莫要开着门睡,不然……”

“不然便要在大理寺卷宗上看到我?”

楼云春一哽,“莫要胡说。”

胥姜笑眼弯弯,随后问道:“饿了没?有艾草果、槐花馒头、蜜藕,要吃么?”

楼云春咽了咽口水,“吃。”

两人将飘下来的雨和夜色锁在门外,随后,手拖着手去厨房分捡糕点,摆到木榻小几上去吃,又顺道冲了两盏清茶解腻。

“借花献佛,尝尝这蜜藕。”藕是清晨从楼宅送过来的,昨夜两人理菜,胥姜顺嘴说了一句,他便记在心里了。

楼云春借着胥姜的手吃了,露出愉悦的神情,“好吃。”随后自己也夹起一片送到胥姜嘴边。

胥姜笑道:“也不嫌腻。”

楼云春回到:“一生只好这一口。”

一语双关之趣,于有情人之间品来,更令人心旌摇曳。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将几碟糕点吃得七七八八,随后漫坐喝茶。

“今日去赴雅集可觉欢喜?”

“倒是精彩,我还在雅集上碰到两个人。”

“哪两人?”

“谢红杏和木大人。”随后胥姜把今日雅集所发生之事和同木淙也的谈话,一一讲给楼云春听。

听到胥姜砸人时,楼云春忍不住笑,听她复述木淙也话后,神色忍不住沉了下来。

胥姜一面感叹他的喜怒哀乐越来越好分辨,一面又担忧那赵秀不知暗中在谋划什么阴谋。

“无论他有什么阴谋,定是针对国子监而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他近来时时往杜先生府上去,想来与杜先生有关。只是即便再三提醒先生提防,只要他没有动作,便防不胜防。如今他高中探花,又没犯事,无凭无据的,总不好无缘无故将他关起来、捆起来。”

楼云春心头有了盘算,便低声劝道:“此事我会与杜先生商议应对之策,你莫要掺和进来。”

“钟先生也这般提醒我。”只是杜回与她已并非客人这般简单,她当他是莫逆之交,亦师亦友。

明知有网朝他罩来,她又怎能坐视不理?

可她又能做什么?连木淙也都被随意拿捏,她一个平头百姓,骨头称来没有二两重,没头没脑地撞过去,估摸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听话。”楼云春握住她的手,“好好做你的买卖,刊你的书,别的就交给我,即便我不成,上头还有圣人。”为解她心忧又道:“他们最终目的,不过是想复辟旧制,可此事除非乾坤倒转,否则绝无可能。我们只要顺应圣心、民意,践大道而应,便无惧阴谋算计。”

闻言,胥姜安定不少,如他所言,圣心、民意犹如真神,任凭魑魅魍魉如何乱舞,万丈明光下,终会烟消云散。

楼云春抬手抹去她眉间愁云,问道:“明日的品书宴准备得如何了?”

“多亏曾追帮忙,基本妥当了,剩下的明日一早再做也来得及。”

“还有需要我搭手的么?”

“歇着吧,你这几日也不轻松,其余的有我和梁墨呢,咱们各司其职,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楼云春在她手背上落下啄吻,“你也别太劳累。”

明日他来不了,朝廷休沐,他不休。书局作假案今日刚转到大理寺,这两日御史台趁机弹劾礼部侍郎周淮,户部与吏部正设法保人,大理寺得尽快将证据核实,然后立案将周淮的罪定死。

这其中自有圣人旨意,却也有他的私心。

“你也是。”胥姜摸了摸他眼底的两片淡青,有些心疼,“要不早些回去歇着吧。”

闻言,楼云春抿唇,眸光闪烁,随后蹭了蹭她的手,说道:“这张木榻打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