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哼道:“你以为他在平康坊众多花楼伎馆混得如鱼得水,仅仅是因为他的诗余写得好?”

“不然呢?”

“因为他还生了副好样貌。”曾追抓了抓脸,颇有些往事不堪回首之感,“有才有貌便罢了,还有一肚子歪理邪说,可不把人唬得五迷三道么。”

胥姜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你也五迷三道了?”

“没,我心智之坚,岂是三言两语可撼动的?”曾追嘴硬,心头却狼狈。

他与江孤经历有些许相似之处,江孤此人心思敏锐,又遍历世情,擅长抓住人心弱点再加以蛊惑,不过两盏酒的功夫,便将他看透,若不是他背了一夜的家训,差点就留在那花楼出不来了。

胥姜看破不说破,她转头看着楼云春,分辨出他眼底的担忧,安抚道:“放心,我不会答应冯杪帮他出集子,告诉他我要考虑,不过是想将计就计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冯杪此人,不仅伪善,且心机深沉,胥姜甚至怀疑他上次是故意带周槐来书肆的,毕竟若真想结交,不会蠢到带这么一个人上门。

“我这么个小书肆,只要周善才卡死户部文书,便能让我动弹不得。可如今却费如此周折来打听,可见本意也并非为了我。”

闻言楼云春眼神微微一闪,心头起了猜疑,随即提醒道:“尽量避免与他接触,若避免不了,也要慎之又慎。”

胥姜点头,“我会小心的。”

楼云春看着她,欲言又止,胥姜疑惑地回望,他才闷闷道:“那江孤,也别见。”

“嗯?”

曾追也道:“对,能不见就不见。”

“真长那么好看?”不说还好,一说更想开开眼了。

楼云春盯着她不说话,她笑眼弯弯,随后用嘴型说道:“你最好看。”

林红锄坐在她身旁,直觉没眼看了。

时辰不早,林红锄和曾追都该回家了,两人没有通行令,只好劳烦楼云春挨个将人送回去。临走前,胥姜去厨房拿了一个果盒递给楼云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