赭石。

胥姜勾线,很快便将乌洛兰的身姿落在了纸上,她一边画一边说,“我其实一直想去西域,在来京城之前,差点跟一队胡商走了。”

楼云春手微微一顿,又听她继续道,“可因为太想来京都了,所以才忍痛辞别那队胡商。”

她的笔尖描出乌洛兰几欲腾空的脚尖,随后抬头朝楼云春一笑,“幸好来了。”

楼云春只觉这石臼里磨的不是颜料,是他的一颗心,再冷再硬,被她三两句话,就磨成粉,化出五颜六色。

美得很。

胥姜偷瞄了他一眼,见他双目含笑,也放下心来。她也是近来才察觉他的不安定,男儿虽粗粝不拘小节,可长的也是一副有血有肉的心肠,自然也会忐忑、也会迷惘。

且越相处越觉得楼云春与常人很不一样,他虽看似不为外物所动,冷漠冷情,可实际心思细腻,且异常敏感,总能轻易抓住她所思所想,顺章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