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席罢,正是黄昏。昏者,婚也。
因为同在一坊,曹家人还要留下来热闹热闹,胥姜见天色已晚,肆中还有人等,便不久留了。
她辞了许三和众人,骑驴折回,驴身系红花,驮着她远离那满院人声。
喧闹的心逐渐沉静, 胥姜望着街上来往行人,心道:不知他们家中是否也有人在等。
她拍了拍犟驴的屁股,让它加快了脚步。
回到书肆,天已擦黑,肆门半掩着,洒出来一片暖光。她先去后院拴驴,随后从小门悄然而入。
肆内,炉火微微,茶香渺渺。
楼云春靠坐在炉子旁的书架下,手里握着一本书,歪着头睡着了。
月奴窝在他怀中,闻声睁眼,一见是她,又懒懒眯上了。
胥姜静静看了许久,上前欲将他手里的书抽走,却没抽动。
她嗤地一笑。
楼云春睁开眼,眼底也满是笑意。
“我回来了。”
“嗯。”
楼云春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旁坐下。
胥姜将那本书拿过来看了看,是一本手抄《晴斋诗余》。诗余,长短句,诗之余也,始于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