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画来敲门:“少爷,该去侯爷那儿了。”
我答应一声,出门时却左右不见方景秋的身影:“方公子还没回?”
“方公子已经到了。”
怎么都不等我一起,他俩不会又讲我坏话吧。我悄悄撇嘴,朝我爹院里走去。
27
大步跨进我爹的院子,没走几步就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阵朗声大笑传来,一听就知道是我爹。这老头子,和我在一块儿时总爱臭着脸数落我的不是,和方家小子在一起聊天倒是愉快了不少。
可谁让人家是当朝圣上官方指定的优秀人才呢。我一边酸溜溜地腹诽,一边走进屋里,这两人见我到了,不约而同地静默了聊天,我爹豪爽地向我招手:“来,小晔儿,坐你爹身边来!”
天地良心,我一个年过弱冠的男子被自家老爹当稚子对待还是当着我媳妇儿的面,差点没找个地洞钻进去。他下午肯定没少喝酒。
罢了,坐就坐,坐下不久,才夹了两筷子菜,我爹就很高兴地拍拍我的肩:“不错,开窍了!”
开窍?开什么窍?我一头雾水,但看得出来他老人家今天的兴致着实不错,于是只好跟着点头应和,看似门儿清,实则如坠云雾里,稀里糊涂。
方景秋坐在一旁,和我说了今天见面的第一句话:“你今天的这件衣服,我没见过。”
我一愣,下意识低头看了看:“哦,昨晚睡在贺府,我那件脏了,随手拿了一件贺封的。”
幸好方景秋提醒了我这件事,得把衣服尽早洗了还回去,我的衣服留在贺府没带回来,不知道贺封会怎么处理。
我和方景秋边吃边聊,谁也没注意到我爹的神态变化,从高高兴兴到逐渐冷凝。
大家安静地各自吃饭,互不打扰,忽然他老人家拍了一下桌子,把我们都吓了一跳。我爹指着我,一句话简洁有力:“去院里,跪下,两个时辰。”
吃个饭,吃着吃着怎么突然就飞来横祸无妄之灾了呢?我莫名其妙,方景秋更是一脸懵,但还是开口试图缓解一下:“伯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能感受到我爹的暴怒,但他还是尽量克制地对方景秋说话:“小方你先吃,我和他有点事要说。”
方景秋乖巧地点了点头,望向我的目光里却满是担忧。我只来得及匆匆朝他安抚一笑,就被我爹拎着脖子带去了院里。
“你老实说话,昨晚真是在贺府,没去什么地方鬼混?”
我爹一脸质疑,我忙否定了去别处鬼混的说法:“我哪儿敢啊,爹,真就在贺封那儿待着。”
“都干什么了?”
“呃……聊聊天,抵足而眠?”
没想到此话一出,他老人家的脸色简直黑如锅底:“孽子,还不跪下!”
我只得跪下。
他仍继续气道:“你是什么人,他是什么人,你也做得出……?!”
我悚然一惊我爹怕是真的知道什么了。
贺老将军去得早,我爹亲眼看着贺封长大,把他当亲儿子看,现在俩儿子搞到一起,这像什么话,尤其是他的亲生儿子还已经成了亲,这不荒唐嘛!
贺封呀贺封,你可是害苦我了。
可是事情做都做了,又有什么办法?当下只能咬咬牙一声不吭地跪在院中央,我爹兴许是怒急攻心,想骂我混账都不知从何下口,气愤地指着我半天也没说话。
只有一个疑惑,他老人家是怎么知道的?
天色已晚,府中早已上灯,深秋的风格外凉,我从贺府回来时只匆匆套了一件贺封的外衣,里面单薄得要命;而且我能感受到从脚趾开始往上渐渐麻木,到小腿时已十分难熬。
两个时辰,我估计要抗不过去。冷硬硌人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