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自欺欺人罢了,对不对?你是个伪善者,夜泉,因为你的灵魂早就已经出卖给求生欲了……”冰冷的嘲讽,那双锐利的视线,好像在解剖我的思想一般。
“咣”的一声,我听到了灵魂的审判钟声。
“是的……”我听见一声轻媚的笑声,熟悉的可怕,原来,是我自己发出来的。
“你说要毁了我,可是我是个自私又贪生怕死的人,想用这种方法来毁掉我,简直可笑,为了活下去,我可以毫不犹豫的杀人,就如您所说,我的良知早就出卖给恶魔了,所以聂少爷,您觉得我会为此而痛苦吗。”我一口气说完,唇角甚至绽开一丝轻蔑的笑容来,我斜斜的望着他,满不在乎的神情。
“那么,你为什么不选呢?”细长的双眸闪过一丝兴味。
“因为……因为太无聊了。”我急急辩解着。
“那好吧,公平一点,就让他们三个一起受刑吧。”他低沉的笑了出声,似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不!等一下!”我大喊出来,再也装不出来了,“我选,我选还不行吗?”慌乱之中,我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张牌急切的说:“就选他。”
白色的骷髅好像在发笑一样,黑洞洞的眼窟直勾勾的盯着我,一个人,就这样被我判了死刑。
“很好……夜泉,你没有让我失望,果然让我看了一场好戏。”聂白轻柔的说着,脸上带着冰凉的笑意,那,不是一个人该有的神情,一瞬间,我几乎把他和那个骷髅的影像重叠了。
“聂少爷,有没有人说过你跟莫少爷真的很像?”我苦笑着说。
都是那么的残忍,冷血,都享受着死亡和鲜血的飨宴,同样的,都以折磨我为乐。
“同样的话,不要让我再听到。”威胁的声音,冰锐的死气,又一次铺天盖地的掩盖了我。
接下来的场面,是我见过的最血腥的场面,可是观众们的热情却好像被点燃了一般,兴奋的叫好声震耳欲聋,可是我什么都听不到,我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台上,那里只剩下一个架子,架子上的人,是小恒,是那个初见时有着清亮的眼睛,一点都没有看不起我这个普通学生的男孩,然后我为了自己不被郑涛折磨□了他,后来又为了找个靠山而把元冕抢了过来,现在,我把他送上了死刑台。
他的眼睛,也直直的看着我,那里面,是憎恨、绝望、恐惧、怨毒,他要把我的脸牢牢记住,然后再来找我报仇吗?肯定的,他一定死都不会放过我的,一定会的。一个满身横肉的行刑手走了上来,他举起一把电锯,按开了开关,那兹兹的声音,像一把尖利的锐器扎进我的脑子。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听见小恒那虚弱的哀求声,和电锯切割胳膊的声音,然后是疯狂的痛喊声。
我张了张嘴,想要大喊,可是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有什么堵在胸口。这是真实的,血沫和肉屑飞到半空中,那骨头被锯齿摩擦的声音,“沙沙”的持续着,有节奏的响着,扎进我的耳朵里。
一条胳膊已经被锯了下来,断肢处鲜红的稠液喷涌而出,可是他还是清醒的,惊惧的看着行刑手走向自己的另一条胳膊,电锯举了起来……
“你哭了。”嘶哑磁性的声线在我耳边响起。
我无意识的摸上脸,冰冷的液体已经爬了满脸,什么时候流的泪?我一点都不知道,我的全部意识都放在那绽满血红的画面上了,我逃不开,躲不掉,甚至连扭头或是闭眼都办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他的另一条胳膊被残忍的锯了下来,然后是左腿,然后是右腿,细细的血流蜿蜒成小河,缓缓的流下台子,那张圆台,像铺了一张鲜红的大网,那张网,也网住了我的所有感知,我把他的每一声尖叫,每一滴鲜血,每一个痛苦的表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