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种问话对我儿子来说是一种羞辱,是在用莫须有的罪名伤害他!”

“我们凌家家风清正,我们两口子人品正直,你这样的反复询问,不仅是在怀疑我儿子的人品,也是在质疑我们的教育水平!你的孩子多大了,你有教育孩子的经验吗?你凭什么,有什么立场质疑我们?你要是再这样,我将向你的上级主管部门投诉和举报。”

好一个义正言辞,好一个上纲上线。

舒今越却无动于衷,甚至都没鸟他一眼,她只是看着小凌,他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不知道是真被今越的问题“伤害”到了,还是被父亲的急言令色吓到。

“凌同志,我尊重你作为患者家属的知情权,但也请你尊重我行医的自由和权利,我只是在按照正规流程询问病史,并没有任何主观色彩在内,也没有刺探与疾病发展无关的个人隐私,你这样干扰我的问诊,要是因此错漏了什么信息,导致误诊漏诊,这个责任你负得起吗?”

凌父冷哼一声,“那也得看你会不会看病,在金主任面前,你问的这些压根没什么用,跟病情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个时候,金主任要是个正直的不偏不倚的人,都应该赞同舒今越的观点,打一下圆场。

很可惜,他不是,他只是跟当年的齐老中医一样,在旁边老神在在,一副在思考的模样,似乎没听见别人正在提到他。

舒今越是真怒了,为凌家的无理取闹,也为这个“事不关己”的同行。她就是个泥人也有两分泥性,看在要帮刘进步的份上,她先前一直在忍耐凌家父母,但都到这时候了,凌家人还是不信她,她要是再腆着脸忍耐下去,别人还真当她是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脾气的庸医了。

爱谁谁吧,她不奉陪了!

“行,你们不需要是吧,这可是你们说的,那我就先走了。”

刘进步也是恼得不行,他想做人情是一回事,但看着今越被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人都气成河豚了,心里几百声脏话就要喷出来了,“走,咱们走,这事咱们不管了,爱谁谁。”

他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金主任舅甥俩,忽然冷笑一声,“那你们就可劲的找别人看吧,要是有种就永远别来找咱们舒院长。”

不是他看不起金主任,他要能治,早就治好了,还用等到现在?

直到走到医院大门口,刘进步的气都没理顺,“今天是哥对不住你,让你跟着哥受气,以后这样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了,你嫂子的破事我也不管了。”

走出来,今越倒是没那么生气了,“行了刘哥,多大点事,嫂子也是无奈之举,你就多给她点体谅吧。”

刘进步自己没啥事业心,就想老婆孩子热炕头,拿点工资能吃饱就行,他老婆有事业心,一没背景二没门路,硬是凭着实力一路从熟食店店员干到现在的供销系统的中层领导,现在年纪不上不下的,只能要么一辈子中层干到退休,要么憋着气冲一把。

为自己的事业把刘进步推出去本没错,夫妻本来就是一体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她只是没想到病情会这么复杂,凌家人会这么油盐不进而已。

“刘哥不用送了,回去吧,这事你别挂心,我真没生你的气。”只是生同行的气,一名拥有话语权的“权威”专家,没有公平公正的为她这名年轻医生说话而已。

“这样也好,也不算一无所获,至少让我看清了金主任的嘴脸。”十多年前徐端就提醒过她,此人不可信不可深交,她虽然也没深交,但每次金主任遇到棘手问题,一个电话她就连忙放下自己手里的事,屁颠屁颠赶去做编外专家了。

这么多年过来,今越都数不清跑了多少次了,自认也帮他解决过不少问题,没功劳也有苦劳吧,可他在这种时候却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