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喝了三次中药后,昨晚体温终于降下来了,你看。”

看着体温记录表上的数字,今越点点头,“那精神状态呢?”

“据护士说清醒时间比平时长了大概两个小时,还跟她们聊了会儿天。”

这说明药对症了,舒今越松口气,“继续喝中药,有什么通知我。”

“那……抗生素还要用吗?”

“停了吧。”

“完全停掉?”

“对,加强生命体征监护,有什么就通知我。”舒今越可以肯定,自己找对方向了,这种时候只需要继续用药就行,甚至就是把生命体征监护撤掉也没事,但为了以防万一,步子别迈太大,她没说。

果然,一切都跟她预料的差不多,到了用药后的第四天,沈和平的体温已完全恢复正常,清醒时间也跟正常人无异,甚至还能下床活动半个多小时。

医院通知家属过来,告诉他们,人已经转出监护室,转到呼吸科的普通病房了,再观察两天大概就能出院了。

谢梅涛来之前是觉得不太信的,毕竟人在市医院都快死了,她都做好了沈和平死在今越医院的思想准备,也在逐步的给女儿打预防针,告诉她爸爸生了很严重的病,有可能回不来了云云。可现在,看着眼前这能吃能睡还能下地走路,再也没有浑身插满管子连满各种线的男人,她意外极了。

沈和平这一次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不仅人瘦了,清秀不少,似乎还看透了很多事,对谢梅涛多了一些真心的感激和尊重:“谢谢你梅涛,要不是你,我也,也许就……”

眼圈泛红,鼻子酸涩。

谢梅涛狐疑,“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又想增加零花钱是吧,一个月两块还不够你用的?还想增加,没门儿!”

沈和平一张脸涨得通红,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具体,“没没没,我没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想跟我睡一个炕?没门儿我跟你说,你自己在客厅打地铺。”

众人:“……”

哦豁,这么劲爆的吗?不仅不给零花钱,还不许上炕,不许盖一个被窝,这是啥老婆?

等等,也不算不给零花钱,至少还给了两块的,每天花七分的话,也够了。

这年头的四分钱,也能买个馒头了。

沈和平一张脸红了又绿,绿了又紫,尤其是舒今越还在场,他的难堪更是达到了指数级,他想要给自己和家人找一个最适合最听话的媳妇儿,谁知却找了个煞星,全家人被她打得服服帖帖,在家大气不敢喘也就算了,在外头也是一点面子不给他和他的家人留啊。

“我……舒医生……我……”

舒今越懒得听他说什么,也不在意他的想法,“情况我已经跟你本人和家属说清楚了,你们看哪天出院跟主管医生说一下。”

***

谢梅涛不在意沈和平,但沈父沈母在意啊,就这么一个儿子,差点天人永隔,现在住了几天,好得利利索索的不说,还连肥都减下去不少,看着精神得就像个二十岁的大小伙,出院那天,带着几串炮仗和三姑六婆的上医院,出院手续一办妥,立马就“噼里啪啦”在医院门口放起来。

保安没想到居然有这种人,都来不及阻止,那炮仗就点上了,气得他跳脚大骂,“神经病啊,这是医院不是你家大门口,你放炮仗吓到其他人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你?”

谢梅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一家子实在是太丢人了啊。

也不知道是故意跟儿媳妇暗搓搓的唱反调还是怎么着,人越多他们还越要张扬,拉着七大姑八大姨,见人就夸“这个医院好啊”“这医院医生医术了得啊”。

“市医院都治不好,让咱们准备后事,准备他娘嘞,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