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的粉尘石灰,脸上也是一道一道的汗水黑印子,她正在低声啜泣。
舒今越拍拍她肩膀,“嫂子先别着急,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去医院?”
她刚接到电话就让包工头赶紧将伤员送医院去,怎么这都至少二十分钟了,他们还在这里。包工头不会是阳奉阴违吧?那可不能要了。
女人只顾着哭,倒是一旁干着急的包工头连忙道:“舒院长,不是我们不送啊,是他们不愿去,他们怕去医院花钱,死活不去医院,说什么养养就好了,我们劝了他好久。”
“不信你问他们,他们可以作证。”他身边几个工人纷纷点头,七嘴八舌说他们尽力了。
因为劝得太激烈,还把路人给招来了,这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群男男女女,张口就说他们工地砸死人了。
“我们怎么解释他们都不听,连受伤工人和家属说什么,他们都不听,就一个劲嚷嚷砸死人。”
舒今越和舒文明对视一眼,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天闹事的居然不是伤员和家属,反倒是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热心群众”。
正好,舒文明手里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个喇叭,他大声道:“谁说工人死了的,工人只是受了点伤。”
这喇叭的声音很大,舒文明又刻意放大了声音,一下子就把人镇住了,本来还乱糟糟吵吵嚷嚷的人群立马就安静下来,看着人群中的他们。
“啥受了点伤,这工人差点就死了,我亲眼看见的,就差一点点。”挑事儿的声音明显弱了很多。
舒文明让工人抬抬手,“看,还活得好好的,你们说话积点德吧,也不怕哪天报应到自个儿身上。”
带头人咽了口唾沫,没敢继续造谣,刚才她那么喊,单纯是要骗后来的外围那些围观群众,一旦他们把“死人”的消息传出去,哪怕只有一个人信,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工人如果是在工作中途受伤,我们深表同情,一定会第一时间送你们去医院,全权负责医药费。”舒文明这话不仅事对围观的人表明态度,更是对受伤工人说的。
男人却只是闭着眼,“哎哟哎哟”的呻.吟不停,从额头冒出来的汗珠子判断,应该不是装的,是真疼。而他身旁的女人,则是捂着嘴呜呜哭,一边哭一边说:“俺们不去医院,行不行?”
“为什么不去医院,骨头都断了得去医院看看。”有人想不通,都疼成这样了,还犟啥呢。
“俺,俺们没……没钱,娃娃上学要花钱,俺们出不起医药费。”
能在城里生活的多少都有点工作,公家单位看病也能报销,一时间倒是没想起来农民进城务工,看病都得自费。
“切,这私人医院就是私人医院,谋财害命,工人辛辛苦苦给他们干活,到头来受伤了也不管,对工人都这么黑心,对病人能好到哪儿去?还不是进去就要宰一刀的?”
舒文明眯着眼看这个说话的人,很明显,这个女人才是带头挑事儿的,而且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蜂拥而来,说明她要么是一直潜伏在这附近,就等着医院出事的,要么是生活或者工作在这附近,正好赶上有利益冲突,就赶来踩一脚。
而这附近有竞争关系的……不就是斜对面的“泰安堂”中医馆吗?
是的,今越医院斜对面,就隔着一条马路的地方,正好有一家中医馆,而这家中医馆的老板,好巧不巧,就是齐景天!
舒今越心说难怪,她看这群人中的某几个有点眼熟,那是因为她曾经伪装成病人身份,进去泰安堂观察过齐景天治病救人的情景,也正是因为这样,才知道他那些骗人钱财的伎俩。
而这几个人,当时就是泰安堂里负责接待的“推销员”,一个劲给她推销他们店里的名贵药材,以及吹嘘齐老中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