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齐景天能出手,至少能给咱们借一点看病的钱,你也不会冒险去山崖采药,不会……”齐立新声音哽咽。

他知道,作为男人,是他没用,自己的命运只能自己负责,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可想到齐景天对母亲的欺辱,想到那个雨夜母亲就差跪下求他 ,他也没借一分钱,他的拳头就硬了。

他好恨。

舒今越一看,哪还有不明白的?这齐景天真他爹的不是个东西!

“齐医生不妨仔细回想一下,你这么多年的行医生涯中,有没有被人莫名其妙举报过,有没有总是被人找麻烦,不然为什么你的口碑那么好,在书城市区却没几个人知道?”

齐佩兰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她这些年被人举报太多了,病人闹事也不少,所以那天那一家子闹着“吃死人”的,她压根懒得搭理,知道他们要的是钱,等他们闹够了,村长出面调停,她再赔点钱也就是了。

“我就直说吧,我怀疑是齐景天一直在想办法打压你,他在害怕什么?”

齐立新脸上有种恍然,自己母亲这么多年的不顺似乎都能解释得通了,而后,是愤怒。

明明是亲兄妹,为什么见死不救也就算了,还要使劲把绝境中的人往下打压,恨不得把母亲踩到尘埃里,泥土里?

“他是怕我母亲露出光芒,怕外人知道他徒有虚名,怕人家知道他才是齐家烂泥扶不上墙的那个,对吗?”

舒今越点头,很好,看来其实齐佩兰隐约是知道点的,只是齐立新从没把他们母子多年不幸往这方面想。

“这样的祸害,难道你们就要眼睁睁看着他继续锦衣玉食,继续在中医界沽名钓誉,继续敛财吗?齐医生的医术明明比他还高,为什么要被他压一头,提起齐家后人,老百姓都只知道景天,不知佩兰,凭什么?凭他只要是个姓齐的男人,所以哪怕人品卑劣,医术马虎,也能一路风光名利双收?可是你明明也姓齐啊。”

“我很佩服齐医生的行事风格,穷苦病人你可以分文不取,免费送药,而像李雪梅的婆婆和那天来找茬那一家子,你就能一口气喊出一百块的药费,这样的你肯定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对吗?”

齐佩兰垂手,睫毛轻颤。

舒今越继续加把火,“你那天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石头保胎法吗?那是因为我有这本书。”

她从绿书包里掏出那本齐焕新的行医手札。

齐佩兰接过去,才翻到第一页就红了眼,“这……这是家父的笔迹。”

再往后翻了几页,她看出点名堂来:“这些东西算是他行医多年,我们齐家的精华了吧,我随侍左右那么多年,他从来没教过我,我只在他的只言片语中琢磨出来。”

呵,结果呢,他写书的时候太晚了,写出来书就流落民间了。

她越看,眼睛越亮。

而舒今越却一把将书抽走,“不好意思,这是我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我知道是你们齐家的东西,我也无意一直占有,但可惜你们齐家不成气候,你要我还给谁,齐景天吗?还是躲在小山村里与世隔绝随遇而安的你?”

齐佩兰心绪激动,如果说前面的激将法,她有点动摇的话,现在这本手札的出现,是彻底让她想好了。

她要拿回这本书,她姓齐,这就该她的,既然都姓齐,好事不能全让齐景天一个人占了!

“你要怎样才肯把书给我,要多少钱?”

舒今越一副还没想好的样子,“这可是我费了很大劲才拿到手的,不可能再让它落到一个无名之辈手上。”

意思很直白了,她得做出点成绩来才行,至于到时候她又要开什么条件,今越还真没想好,反正先把这母子俩留在书城再说。

“我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