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那晚,她自己也实在不好意思进去挤,就自己在屋檐下打地铺。
幸好那是夏天,除了一脸包之外,没把她冻感冒。
舒今越不知道这些事,赵婉秋倒是想起来了,笑着说:“好,你家的事我们只听你的。”
钱春花松口气,又问她们房租的事。
“你一个人工资养三张嘴,也挺难的,要不第一个月的房租就不收春花姐了,你帮我们把三间屋子打扫一下抵房租吧,从第二个月开始,每个月一块钱,每个月月底再付,怎么样?”
钱春花先是惊喜,但很快又迟疑,“这样会不会太便宜了,前年我问孙家,他们家要租两块五呢。”
一块钱一个月就跟白送的一样,太便宜了!
“那是他们家,你勤劳,肯定会好好爱护我的房子,我乐意租给你。”舒今越笑着说,她又不缺钱,能帮一把帮一把呗。
“又不是让你免费住,你还帮我打扫卫生,省了我们不少力气呢。”
钱春花这才敢相信是真的,当即就回家拿来扫把撮箕,一间一间的打扫起来。
孙家住的时候是真埋汰啊,尤其孙奶奶那间,她人老没办法打扫,老六两口子却直接不管她,让一间屋子住得乌漆嘛黑,墙皮花成地图,墙角还破了好几个洞,她原先放床的位置,下面居然有两个小碗口粗的耗子洞。
就这么黑漆漆的两个大洞,散发出阵阵冷风,似乎还能听见一些奇怪的声响,今越不怕耗子的人,看着洞都有点害怕。
“怪瘆人的,不知道会不会从里面钻出个东西来。”
钱春花很有经验,“我去找几张报纸塞进去,再用块石头堵在洞口。”
“这不行吧,报纸会被耗子啃碎,拦不住的,还是得想个法子彻底弄干净。”赵婉秋想了想,她有点怕耗子,“等你二哥哪天有空让他帮你清理干净,再弄点沙灰来补上。”
水泥封上,应该比报纸和石头顶用。
今越也是这么觉得的,“那行,春花姐就暂时先不打扫这间吧。”
“等你们哪天弄好,水泥干了就叫我,我一定帮你们打扫干净。”钱春花笑着说,舒家人似乎比她想象的更好说话,她的胆子也大了一点点。
今越当即把钥匙留给她,第二天舒立农出去外头,给她重新买了三把锁,配了几只钥匙,就等舒文明把水泥和砂灰凑齐,他们把洞封上,就能换锁了。
家里有人帮她操心这些事,今越就只需要上自己的班就行了。
过完国庆节后,时间过得更快,一天比一天冷,她今年有钱,给自己买了厚厚一床棉絮,还买了两个毛毯,能垫在炕上,直接睡上去就特别软特别暖。
舒立农和赵婉秋今年有几个儿女补贴,手头比往年都宽松些,买的煤也多,早早的就开始捏煤球、做蜂窝煤,做好需要晾晒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大院里偷鸡摸狗的事就多了。
煤球这种东西说贵是不贵,但谁家都缺,往年就经常有人家丢两颗三颗的,在大院里骂几句也就过去了,可今年不一样,舒家的煤球最多啊,都是舒文明找关系弄来的,今越在街道上也能多得几斤,加上徐端帮忙,他们家的煤球晒得黑压压的,铺在门口。
这就像一块大肥肉放在门外,路过的人即使刚吃饱肚子也要咽口口水,老两口提心吊胆的,太阳一落山就赶紧收回家,因为第一晚没收回去就被偷了好几个,把两老心疼坏了。
今越今天回家,刚好听见赵婉秋在厨房忙着,叫舒老师去收煤球,今越看屋里没人,就跟徐文丽一起去收。
女孩子力气小,收满半筛子,俩人合力一起抬回家,来回几次,都累得腰酸背痛,一双手更是摸得黢黑。
“哎呀不行了,要偷就偷吧,我得歇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