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打不动的要组织人手进行统一打扫。

今越作为年轻人,又是自己的分内工作,自然是要起到带头作用,扫地装垃圾都抢在前面,一天下来累得腰都断了。

这天,她刚带着人把胡同内的垃圾桶清理干净,准备撤退的时候,忽然遇见个熟人“舒医生!”

“孙大龙?你怎么来了,你爸最近怎么样?”

小伙子长得黑壮黑壮的,一双眼睛很明亮,“好着呢,他现在能吃能睡,干活贼有劲儿,逢人就说舒医生厉害,连这么严重的怪病都治得好。”

他转述还算保守的,现实更夸张,孙玉犁和孙铁牛天天在村里说舒医生怎么厉害,村民们听腻了,就让他们比比,到底是治谁的病的时候更厉害,于是演变成了俩人比谁生的病更怪更严重更难治……人类奇奇怪怪的好胜心呐。

于是,在大家的推波助澜和道听途说之下,什么乱七八糟的症状都在他们身上“病”了一遍,越说越离谱。

今越听得哈哈大笑,“他们呀,这是乱说,你可要帮我辟谣,我没那么大本事治那么多怪病。”茵茵的就毫无头绪呢。

孙大龙嘿嘿笑,想起正事,“对了舒医生,我爸让我来问问你家里人,上次做的那两个婴儿摇床好使吧?要是有哪里不合适的,我拿回去改改,你们可是给了我们九块钱的。”

今越一愣,“九块钱?”

“对啊,那你估计是不知道,你家里人给了钱,还让钱大妈带去给我的。我爸说不能要,但钱大妈劝了我们好些话,我觉得有道理,就收了,你别生气啊。”

“本来就该收,你们收了我才高兴。”今越按捺住心内的疑惑,她知道耿直的孙大龙不会说谎,而大嫂也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

不过,钱却不是大嫂送过来的,她在家忙着带孩子没时间,前几天听舒老师提了一嘴,是舒文晏送过来的。

莫非,舒文晏一合计觉得十块钱贵了,给扣下了一块?这倒是像他能干出来的事,毕竟他以前一个人的时候连块煤球都舍不得烧,要回老屋来蹭呢。

还以为大哥变好了,原来是死性不改,今越心里嗤笑一声,孙家本来一年到头就没什么收入,儿子又多,孙大龙在村办木料厂当学徒工,这跟城里的学徒工不一样,在村办企业是基本没工资的,自能算作工分,一年到头分不了几个钱。

孙家帮忙做婴儿床是真的“帮忙”,没赚她们几个钱,木料都是从厂里买的,这些成本相当于他们先垫付。更何况为了做婴儿床,孙大龙一双手磨得全是细小的口子,竹篾要有弹性需要各种火烧和打磨,细小的竹刺戳进伤口里,挺长时间都好不了。

而大哥大嫂,应该存款不少,大哥实在没必要从孙大龙身上抠搜这一块钱。

相对于他们的存款来说,一块钱就是一根汗毛。

孙大龙见她皱着眉,似乎是不太高兴,立马有点紧张:“舒医生生气了吗,是不是我哪里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