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今越正想给他翻个白眼,办公室有人出来,“哟,这就是舒老师的妹妹,那个帮你们看病,让你爱人怀上双胞胎的妹妹?”
“什么什么,是这个小女孩?”
同事们七嘴八舌问起今越的情况,甚至有几个没课的女老师拉住今越,让她帮忙给看看。
女教师的“职业病”,除了咽炎,就是肝气郁结,乳腺增生,甲状腺结节,月经不调这几样,当然,还有个结石。舒今越也没推辞,一边给她们把脉,一边听她们聊天。
“这次主任空缺,不知道谁能上去。”
“我看刘老师可能性比较大,他教学能力很突出的。”
“但他太年轻了,我倒是觉得舒老师可能性更大,他老资历,教学能力也强。”
舒今越竖起耳朵,这是吃瓜吃到自家大哥身上了。
“小舒医生,你哥哥说不定真就要当主任喽。”有一个上了年纪的短发女教师嘴上说着恭喜的话,但语气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今越扯扯嘴角,没出声。
“你们家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上次来学校检查的领导居然跟你哥说话呢。”
舒今越对上她探究的眼神,“什么领导,我不知道呀。”
其实就是杨正康来检查学工学农情况,牛主任陪同,他多嘴提了一句舒今越的大哥也在这个学校任教,杨正康不知出于什么考虑,跟舒文晏多聊了几句。
由此,这女人就觉得舒文晏能当主任是因为有了新靠山。
可事实是,连舒文晏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大领导会对他另眼相看,他是既惊喜又惶恐。
“你哥最近没跟你们说?哎哟,这小舒也是,对咱们藏着掖着也就罢了,咋对妹妹也这么不信任,好歹你们还是亲兄妹……诶不对,你是他继妹吧?怪不得……”
舒今越没忍住把白眼翻出来,“对不住哦李老师,忘记跟你说了,你的病得去眼科,我这里看不了。”
“去眼科干嘛?”
“看看红眼病。”
“你你你”女教师一气,话都说不完整,心说这老舒家的孩子真是个顶个的讨厌。
舒今越心说难怪一开始看她眼熟呢,这不就是教过自己半个学期的李老师嘛。三年级那年她的数学老师生孩子去了,这位李老师来代他们班的课,她的成绩就是从那个学期开始下滑的。
李老师上课总喜欢批评人,尤其是女生,对男生那叫一个和颜悦色,同样是忘记戴红领巾,男生顶多挨两句说,女生却要被罚去扫厕所,要是敢顶嘴还要被打掌心和屁股。
舒今越小时候也还是有点倔的性格,没少被她打,算盘珠子不会拨被打得手指通红,掌心肿成面包,还是得咬着牙拨。一来二去,舒今越一到数学课就提心吊胆,连带着对这门课程也很排斥,成绩自然下滑得厉害。
那时候舒立农跟这所谓的李老师还是同事呢,她打人都是把孩子叫出去,单独在门外打,没人看见,打完还要恐吓一番,说她要是敢告状就不让她上学,爸妈会因为她而离婚,不要她。
对于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孩来说,这种恐吓是立竿见影的,从那以后舒今越当真不敢跟父母说,生怕他们因为自己而离婚,她再次成为无家可归的小可怜。
对,她知道自己不是舒家亲生的孩子,也是从李老师口中。
舒今越不会把自己性格的阴暗和拧巴归到李老师头上,性格决定命运,自然也不会说她的命运因李老师而改变,但她确实挺讨厌她的。
非常讨厌,看见她都嫌烦,“都说以德育人,我看有的人是育不了啊,自己都缺德。”
李老师被气个倒仰,想骂几句,又怕被人说心胸狭窄跟小辈计较,可不骂吧,她心里着实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