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脆响惊动了穆锡海,他有些怅惘伸出手,在眼前晃了晃,“她三十多岁的样子非常平和从容,她没有大部分女人的吵闹和呱躁,冷冷淡淡的,一天也不怎么说话。她喜欢喝枇杷茶,吃枇杷果,还喜欢看湖泊,就是那种一望无际湛蓝到底的湖泊。”
穆锡海说着话看向窗外,在西南方松林的荫庇下,就是那一潭静谧的湖泊。
他有些感慨说,“斯人已去,很多遗憾都圆不了了。也许你母亲到了天堂,可以和她丈夫团聚,将这么多年对我的恨意都释怀掉。”
我一怔,巨大的惊愕来袭,几乎将我吞噬掉,我脚下险些没有站稳摔下去。周逸辞母亲的丈夫难道不是穆锡海吗,她还有其他丈夫?我一直以为她是因为受不了齐良莠的欺压和张狂,选择搬出去独居,和穆锡海关系很不和谐,原来她早就故去了,周逸辞从来没提起过,幸好我也没多嘴问,不然揭他亡母的伤疤一定会让他厌恶。
周逸辞面无表情在沙发上坐下,他翘起一条腿,从茶几上摸了一颗红提,慢条斯理将皮剥掉,露出里头晶莹剔透的果肉,他指尖捏住仔细看了看,“父亲这辈子做过错事吗。”
大约他们父子间从没有探讨过这样深度的问题,穆锡海一时间有些怔住,他想了很久才说,“做过,人都会错。”
周逸辞嗯了声,他将果肉吃掉,吐出里面细小的长核,扔进烟灰缸内,他搓了搓手指说,“感情上您错过吗。”
穆锡海深深吸了口气,“错了很多次。”
他说完问为什么想起这个问题,周逸辞眼神忽然斜向二楼,我不知道他是否察觉到了我,我立刻闪身避开,用墙壁遮住自己身体,我捂住怦怦直跳的胸口,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仿佛随时要窒息。
底下沉寂了片刻,周逸辞好像从沙发上站起来,他一边拿起外套一边淡淡说,“我做过一件,现在很后悔。父亲告诉我,怎样弥补自己的懊悔。”
“和白玮倾有关吗?”
周逸辞说不是,另外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