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让任何黑色土壤有发芽生长的机会。

如果穆津霖没出事,以他的权势和地位,再联手椿城的盟友,在当下孟三爷偃旗息鼓的局势下,一定能够乘风而上,周逸辞确实有本事,但也不一定鹿死谁手。

他也是料准了这一点,在穆津霖离开码头那一刻起,就打算让他有去无回,杜绝后顾之忧。

巴哥怀疑码头有内奸,透露着穆津霖的一举一动,让周逸辞对他了如执掌,才能这样精准无误在山涧小路上堵住了他。

穆津霖的本事和城府,周逸辞绝不会把人安插过来,他们是手足,虽然话不投机,可了解彼此到底比外人多,穆津霖如果那么好算计,他也活不到今天,孟三爷就私下做掉他了,所以这个人应该是穆津霖防备不多,与周逸辞处于敌对,甚至和他为盟友的人。

我告诉巴哥找到傅惊晟的下落。

巴哥愣了愣,“晟哥是霖哥的人,这么多年了,上头严打场所的消息,都是晟哥给霖哥透露,不会是他。”

我已经拉开车门准备弯腰进去,听到他这样辩驳,又退了回来,我看着他眼睛里惊诧与笃定的光,“我是谁的人,你有把握吗。”

他舔了下嘴唇,“您是嫂子,当然是霖哥的人。”

“在我成为你嫂子之前,我还是他继母,他事实的弟妹。”

我伸手在他肩膀上掸了掸,“人啊,拥有的面孔和身份越多,越不简单。行走天下,靠着情分可长不了。”

巴哥没吭声,我戴上墨镜钻进车里,吩咐司机去穆氏。

穆氏和我预想的差不多,表面风平浪静,只因为还没有关乎穆津霖死活的确切消息,每个人都各怀鬼胎,小心谨慎筹谋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我坐在会议室看文件,对旁敲侧击的问话一律忽视,他们有些按捺不住,直接开门见山询问外面的流言是否属实,我漫不经心从合同里抬眼看他,“属实啊,不属实的话,我不早就安排公关澄清了吗。”

那人被我噎得一愣,他咽了口唾沫,“所以穆总现在的情况是?”

我卷着文件指了指周逸辞的空位,“诸位当中他的人不是很多吗,怎么,一条船上的蚂蚱,都打听不到内幕吗?看来周总对你们的防备也很深啊,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连用兵之道都不懂的周总,还得诸位如此厚爱,可见还真是手脚大方会施恩惠人当道的天下。”

他们有些尴尬讪笑,有些面无表情,隔着虚无的空气紧盯我,生怕错过我脸上一丝一毫表情。

我诡计多端通过这一两次共事他们都心知肚明,知道说不过我,也玩儿不过我,我不开口讲,也没人再主动问,都缄默不语。

我在鸦雀无声的死寂里翻看完全部文件,财务方面的东西确实没怎么动手脚,周逸辞自己不做,手下人会帮他做,看来马德禄和林葆承的确非常妥帖,表里如一,迫于他们的威慑和监督,周逸辞这方迟迟没有动手。

我合上文件,双手交握看向对面的林葆承,“最近公司效益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