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咬牙切齿控诉他的冷血无情,“他们都说你是没有人性的魔鬼,我说你是我丈夫,不管你怎样坏,都是我要过一辈子的人,可笑是我自作多情到这个份儿上,还换不回你半点怜悯!”

梁禾依从来都是低眉顺眼,她的娇纵歹毒只对外人,她那样温柔的眉眼和声调,忽然间变得这样狰狞凄厉,周逸辞除了沉默没有任何回应,他握住梁禾依肩头的手缓慢松开,她空洞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很快那层白雾便凝结为水滴,从眼眶溢出。

“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哪怕一点点喜欢,零点零一的分量,都没有吗?”

时光纷飞,逝去的岁月一扇帘幕被掀起,拆开。

她穿着艳丽的大衣,澄净的落地窗透入一地阳光,她十分苍白,可还在尽力笑着,她并不知道自己笑得多难看。

她也是这样痴痴呆呆的模样,装着漫不经心,问他有没有爱过自己。

那张脸在光圈和斑点里定格聚焦,从模糊到清晰。

周逸辞恍然记起,白玮倾也这样问过他,那是他们人生里最后一次见面,她送了他一条围巾,很暖和,但颜色非常丑,他知道她是故意的,以她的品味不会织出那样庸俗的颜色,她只是想让他记住,他岁月里她走过而已。

可惜他记不住。

他这辈子谁也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