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许是他在她面前真的非常温和。

或者他的确很喜欢她,所以纵容而呵护,让她看到了从没有过的光束,甘愿在那束光里,丧失掉理智。

周逸辞希望穆津霖并没有那么阴险,是自己错想了他。更希望他不是为了利用程欢与文珀,等关键时刻反威胁自己,钳住人质,才会带走她们母子。

吴助理透过后视镜看了周逸辞一眼,他张口想询问梁禾依的事,可又不知怎么问好,正在踌躇时,周逸辞忽然主动说,“梁府有什么动静吗。”

“我一直不曾过去,梁府没有找我打理这些事,我不好太主动,毕竟您还没有露面。”

周逸辞没有回应,他半眯着眼睛倚靠在座椅上,像是在休憩。

吴助理舔了舔微干的嘴唇,“梁小姐这件事…您有什么后续打算吗?”

“比如。”

吴助理想了下,他并没有选择非常婉转的方式,而是很直白干脆,“其实她没有一点错,作为牺牲品,您是打算继续这段婚姻,还是借机终止。”

周逸辞将眼睛完全睁开,他透过后视镜与吴助理对视了一眼,后者有些慌,感觉到他目光内的森寒,开车分了神,有些不稳,直直轧向了堆放在路旁的一只轮胎,车泛起剧烈颠簸,从轮胎上碾过,又晃了晃,才趋于平稳。

吴助理脸色惨白,周逸辞纹丝不动,没有受到刚才危机的丝毫干扰,“你最近话很多,像是对我的所作所为充满了质疑。”

“周总”

“我教过你什么。”

吴助理深深吸了口气,“不择手段,心如坚石。”

“这八字箴言,有错吗。”

吴助理想说有错,至少对于程欢,周逸辞并没有真正做到心如坚石,既然是有例外的,为什么要伤害梁禾依,他不觉得梁禾依好,可他觉得她很无辜,周逸辞不该用她的清白作为鲜血,来祭这场他的谋算。

“没有错。”

周逸辞嗯了声,“并不存在什么牺牲品,她如果懂事,最终不会损失什么。”

车驶向梁府大院,快到达时吴助理打了个电话过去,五分钟后停泊在小区街道边的白线上。

管家正站在门口等待,看到后立刻推开栅栏将车门打开,迎出风尘仆仆的周逸辞,他露出极其疲惫的面容,捏了捏鼻梁,“发生了什么。”

管家不好开口,脸色有些难看,他指了指楼上,“政委在书房,小姐在卧室,姑爷上去瞧瞧。”

周逸辞扫了他一眼,有些狐疑,管家跟在后面一直把他送到二楼梯口,才转身离开,尽头的主卧房门紧闭,旁边的花台后是书房,周逸辞权衡了一下,先去了主卧。

他推开门发现屋里并不黑暗,只是黄昏日落东南方向没有阳光,显得很朦胧,有些昏黄。

他停步在门口,反手关上门,掌心故意发出一点声响,以免梁禾依沉睡不知道他来。

她其实没有睡,她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