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内的一片死寂。

我从穆宅出来,身上十分狼狈,风一吹湿漉漉的衣领又硬又寒,像刀片似的割得皮肤生疼。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文隽看我这副模样问我是挨打了吗,我说被泼了杯水,他当然心知肚明在穆宅有谁敢泼我,他安慰说,“再等等就好了,时间能打败一切看不顺眼。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不过嫂子确实有胆量,自己一个人也敢来。”

“津霖怕我受委屈,不可能带我来,除非大太太肯松口,但她对我敌意太深,主动松口那天遥遥无期,我好歹要做个样子,不能躲起来不见人,那说出去就是我不对了。”

文隽将车掉头,沿路边缓慢驶出小区,我用毛巾在被浇湿的布料上擦拭着,余光不经意落入窗外,从对面街口拐入一辆黑车,正好和我这辆车擦身而过,紧贴着相距不到两公分,后视镜险些碰撞在一起。

“他大爷的!”

文隽脸色惨白,猛朝左摆动,他怕两车相撞伤到我,因为我并没有系上安全带,相比较他的惊慌失措,对方司机却开得很稳,没有半点摇摆,只能用蓄意而为来解释,正常情况下谁都会慌张。

我透过敞开的窗子看向那辆车中,吴助理正稳健把持方向盘注视前方,车后厢坐了一个男人,茶色玻璃将人影涂抹得非常模糊,不过那半截车窗正在极速摇下。

文隽失衡跌撞入路旁的灌木丛里,骂着街往后倒车,那辆车也减缓速度,随着玻璃降落,露出半副身躯,银灰色西装在微醺的夜色中闪烁出凛冽的寒意。

我认出上面的银色纽扣,心里骤然一慌,抓着衣摆的指尖猛地擦过座椅,上面划出一道白痕,周逸辞的脸在月光照耀下时明时暗若隐若现,他嘴角噙着一丝意味深长的浅笑,和我对视着平行掠过,惊鸿一瞥的霎那仿佛世纪般漫长的定格。

第202章 大嫂

三年一度的A类慈善晚宴在四月初如期而至。

举办地点在椿城,滨城及省内六城所有至高名流皆被列为邀请嘉宾。

穆津霖的金色请柬邮寄到了风月山庄,他拿到请柬的当天深夜便带着我启程去往椿城。

省内的慈善晚宴分为两类,三年一度的A类及每年一度的B类,前者更加高端,只邀请商界身家不低于九位数的名流,在二零零一年身家过亿的含金量实在让人望而生畏。A类晚宴的慈善力度极大,颇受各界瞩目,一晚拍卖和义捐进账数字高达七位左右,只有省会才有举办的资格,B类官商都有份额,属于政府直隶管辖,各个流程严密控制,稍微有些头脸都会拿到邀请函,相对而言成为了攀龙附凤的权贵阶梯,并没有实质性的收获。

A类晚宴规定出席的至高名流比传统名流的范畴更加狭小,属于高端顶尖精英,必须是执掌企业的绝对决策者,以及享誉国内国际的高端领域首席,才会在筵席上得到露面的机会。

椿城距离滨城有三个半小时的车程,椿城政治文化居省内首位,犯罪率极低,这也是穆津霖与孟三爷在省内生意波及广,却唯独没有涉入椿城的缘故,那边的政府非常难搞定,根本不买地下圈子的账,也不会有哪股势力这么不开眼自投罗网。

我到滨城三年,从没有去过椿城,两座城市发展不同,贸易往来少,算是各自独立,因此穆津霖带我到椿城并不担心引发轩然大波,因为能碰到的滨城熟人寥寥无几。

其实我们都非常清楚这件事早晚也要曝光,纸包不住火,无法隐瞒一辈子,他想要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而在婚礼之前,一切的流言蜚语都需要得到一个妥善安置,慢慢将我们的关系渗透,一点点引导控制舆论,势必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我说我愿意等,可穆津霖说他不想等,他宁可背负天下骂声,也希望最快时间内给予我最想要的东西,让我体面而尊贵的生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