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这是我想不想能改变的吗。”

他嗯了声,“当然,你是功臣,全都听你的。”

我躺在沙发柔软的抱枕里露出牙齿笑,笑得又媚又艳,看得他心神恍惚,“那我不想让你回去,永远别回去。最好她气得找我来破口大骂,骂我无耻,我才开心。”

他思付了下,“那你要喂饱我,多学一些本领,我贪恋你的温柔窝,自然哪里都不走。”

我脸色一沉,“随你的便,爱走不走。”

文珀趴在周逸辞肩头吃手,周逸辞把他手拿出来,他隔了会儿又锲而不舍塞进去,如此反复了两三次,他看着文珀沾了唾液的小指头不由发笑,“生子随母,和你一样执拗,等到满了周岁,恐怕要翻天。”

“他淘气任性都是随我,那么他漂亮聪明呢。”

周逸辞薄唇内吐出两个字,“随我。”

我被他气笑,用力将抱枕丢到他身上,他侧身护住文珀的头躲开,抱枕擦着他背后坠落在地上,轻飘飘的毫无杀伤力,他垂眸看着枕头上的卡通笑脸,“打情骂俏的手段学得越来越娴熟。”

我从沙发上坐起来,将披散的头发绾了个马尾,装作漫不经心问他,“公司事务解决了吗?”

他不太想提及这些,只随口应了一句差不多,便没再往下说,估计对我有所忌惮,知道我并不安分,不愿让我了解太深。

周逸辞倒是非常听话,他白天上班晚上回公寓,似乎真的没有去陪过梁禾依,这倒让我很惊讶,因为她也没来找我,我们相安无事过着各自生活,分割着同一个男人,这份诡异的平静让我反而心口发慌,像是酝酿一场足以把一切拔地而起的暴风雨。

几天后我又一次到马府拜访,马夫人就坐在庭院的花架子底下看书,手捧一本线装的战国策,封皮已经有些褶皱,她没有抬头就知道我来了,热情招呼我坐下,佣人端着茶水和点心摆在石桌上,我抬头看了一眼阳光,不觉得刺目,我感慨说,“真正的秋天总算到了,今年夏季可真长,热了小半年。”

她把书合上,为我斟了杯茶,“瓠子巷还真有意思。”

“我嫁给锡海之前,过着最平民的日子,夫人以后想逛什么,提前支会我一声,我给您选择个好去处。”

她盯着源源不断摄入瓷杯中的水流,“瓠子巷再有意思,也不如三太太有意思。”

我刚要拿甜点的手微微一滞,目光定格在玫瑰糕上。

“三太太有什么要说的,这一次来就直接讲了吧。我希望下一次你我再聚到一起能够心无旁骛,就像真正会友那样,这话不说出来,再见也没意思。”

她说完这番话和我四目相视,仿佛有了决断,对我的每一步棋都回味过来,我不动声色吸入一口气,脑海里飞快想着该怎样继续下去,俗语说和聪明人吵架不和糊涂人说话,她能够醒悟过来也不算坏事,最起码我能省去周折直接与她开门见山,说得通就说,说不通再想其他法子。

我捏起一颗红提剥皮,剥干净后放进茶水里,提子果肉在水里浸泡,能看到越来越多浑浊的液体升上浮面,“马夫人直率,我也不遮遮掩掩。夫人和马股东已经到垂暮之年,最想要的是富贵权势万人之上还是恩爱生活相互扶持。”

马夫人盯着扉页战国策三个黑体字,毫不犹豫回答,“当然是后者,追名逐利是年轻人的事。”

我笑着说,“夫人喜欢看戏,秦香莲这一出自然悟得比我通透,男人骨子里都非常向往权势和高贵,和女人只想要美满婚姻夫贤子孝大相径庭。这是许多彼此条件失衡的夫妻最终走向陌路的关键。夫人得到丈夫一辈子疼爱,可前提是您的丈夫从没有这样沉湎于争夺权势,他的事业路很平顺,他才有更多的心思兼顾家庭,陪伴您。而他现在的对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