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这边迫于他的威势,早就把嘴巴闭得很严,谁也问不出什么,梁禾依只能像个莽撞的瞎子到处跌撞,又不敢过分,毁掉自己苦心经营的贤淑温和形象,以致于憋着口气没处撒,早早就找了来。

她无法分辨到底哪一间是我在住,她就站在门外,一墙之隔,我能清楚透过门缝听到走廊上的动静,她停下脚步询问吴助理我在哪一扇门里。

吴助理非常冷静回答她这不重要,与周太太本身也没有太多关系。

梁禾依不依不饶,“可我的丈夫和我有关系,我想要见到他。”

吴助理说,“周总目前很忙,请您体谅他,等到他这边事情解决完,他会第一时间与周太太碰面。”

梁禾依没有被吴助理这番话劝诫,她反而更加不冷静,“那么谁来体谅我?你说得这样冠冕堂皇,可你想过这场婚礼我独自面对的耻辱吗?我已经忍让了一天一夜,我不是没有给他解决这件事的时间,那么还要多久?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他,否则我不会离开。”

吴助理对此缄默,他也没办法再做什么,走廊骤然安静下来,静得非常诡异,大约维持了两三分钟,梁禾依像是在椅子上坐下,她迟疑中开口问,“她生了吗。”

吴助理说是的,昨天傍晚六点零六分,产下一个四斤一两的公子。”

梁禾依深深吐出一口气,她有点不想面对,可现实已经光露裸的砸在她眼前,容不得她挽救和逃避。

“六点零六分,真是吉时。”

吴助理说,“周总昨晚安排港城大师为小公子算了八字,小公子命带富贵,兴旺家族,长大势必成大器。”

“他不是不信这些吗。”

“父母为了孩子,不信的东西信一下也无妨。何况这是好事,谁会不愿意相信好事呢。”

梁禾依喘了口气,她长长叹了声,“是啊,逸辞脱离穆氏白手起家做得这样强大,他是最睿智勇敢的男人,是周家一族的顶梁,这个孩子为他带来福气和祥瑞,他一定非常疼爱。”

她说完从椅子上站起来,像是如坐针毡,“我并不会和一个孩子争,但我见我丈夫要一个说法这没有错。吴助理如果是被派来搪塞我,那烦请你告诉逸辞,我不吵不闹,可我和他是夫妻,夫妻间的事,我不希望无关的人来敷衍我,已经整整一夜了,我等了一夜。”

周逸辞蹙眉听到这里,他意识到梁禾依没有惊扰我的意思,也确实该出去安抚她的委屈,他默不作声将西服内的衬衣扣子一颗颗系好,用力握了握我的手,我一边打哈欠一边说正好困了,想要休息下,让他去处理不用急着赶回来。

周逸辞俯身在我脸颊上吻了吻,我笑骂他胡子扎人,让他离我远点,他本来都吻过了,听我这样嫌弃又故意捧着我脸狠狠蹭了蹭,痒得我忍不住发笑,咒骂他老男人。

他从椅子上站起,九儿立刻朝我投来目光,似乎在征求我意见是否利用现在的特殊优势留下他,给梁禾依一个下马威,毕竟她曾这样栽过我。

我朝九儿摇头,聪慧的她立刻明白我意思,我不打算在这个时候消耗周逸辞对我和孩子的珍视,所谓的下马威也不该是戳着别人心尖去给,何况按照世俗伦理梁禾依对我嫉恨她并没有错,可我恃宠而骄就是我的失德,我不想报应轮回伤害到刚出生的幼子。

周逸辞走到门口拉开房门,走廊上的白炽灯非常耀眼,甚至有些刺目。

梁禾依此时背对病房站立,吴助理面朝这边,他出去后迅速关上了门,梁禾依没有来得及看见我,她在门响时刚转过来,我听到她喊了声逸辞,接着便哽咽起来,她极力隐忍,维持她的尊贵与优雅,可仍旧有千千万万无法抹去的委屈,在看到他那一刻溢出和爆发。

聪明女人会在男人愧对自己时,利用这点愧对为自己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