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终止对我的说教,“一个只能依靠你去帮助,却无法给予你任何利益的朋友,有什么交往的必要吗?”

他将书合上,偏头来看我,“你和过去做小姐的程欢没有任何关系,早就今非昔比,曾经道上的每个人与你天差地别,齐岚你可以接触,但除她之外毫无背景势力,仅仅是陪侍的女人,你没有必要被她们沾上。”

我垂眸沉默,男人和女人在感情处理上本身就不同,男人一切都以利益为先,我已经是一个非常阴毒自私的女人,我希望最后这一丝净土,可以为这几个共患难过的姐妹儿保留下来。

他以为我听话了,目光柔软许多,落在我脏兮兮的脚上,他将毛毯捡起来轻轻为我擦拭,干净修长的手指掠过脚踝和小腿,诱发了一丝酥麻的感觉,我等他把两条腿都擦干净后,将今天那个妇女坦白的实情陈述给他,这是我再三权衡的结果,我不说怀疑谁,让他心里有个底,否则梁禾依以后动作还多,岂不是次次都要掀起风波,久而久之对我太不利,而周逸辞一旦调查出和她有关的一点皮毛,心中对我愧疚的同时对梁禾依也有了忌惮。

感情不都是悄无声息的加大了裂痕,到最后再也不能缝合吗。梁禾依这样对我,我也不防返还给她。

显然保镖已经大致透露了一些,周逸辞没有过分惊讶,他摩挲着我脚踝坚硬的骨头,“你想说什么。”

我反问他觉得应该怎样做。

他笑出来,“这么大的气性,越来越降不住你。”

他本想缓和气氛,可他见我根本不笑,也敛起神色,他用手指敲了敲挡板,吴助理听到后立刻升起,他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看过来,询问周逸辞有什么吩咐。

“能查到今天闹事的人是谁主使吗。”

吴助理说能,只是不好查,查出来也不好做。

周逸辞让他说详细,吴助理从镜子内看向我,“程小姐毫发无损,对方也只说是一位没有提供姓氏和身份的管家,无非就是打工的,查到谁头上谁也不会认,而且说一句不中听的,打了一个小姐,这本身也没有错,良家妇女在感情方面不自律,也无可避免这样的殴打,何况是那种场所的女人,程小姐只能息事宁人。”

周逸辞不说话,他明显是让吴助理劝说我,以免他开口有袒护梁禾依的嫌疑,可见他根本就清楚这是谁在做。

我难以接受看着他,“所以何曼白白挨打吗?我的过错我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周逸辞松开握住我脚踝的手,“只能咽。”

这三个字让我脑袋里一白,说不出话来。

“如果是伤到了你,不管这个幕后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她。可你安然无恙,我不会去插手,你安心养胎,也不要再过问。我可以保证之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

“你保证,你连插手都不肯,你拿什么保证。”

他出声打断我,“保证不了也不能怎样,这件事到此为止。”

他这样的冷冽,这样的不容抗拒,我呆愣住,半响都没有开口,我视线里是他,是外面混沌迷蒙的雾气,是一地流淌的雨水,这样黑暗而湿冷。

我失落而难受的表情让他不由自主柔软下来,他捏了捏太阳穴,对吴助理说,“找个时间对她旁敲侧击警告下,我不出面了。”

吴助理说明白。

周逸辞握住我冰凉的手,“可以了吗。”

他语气并不好,显然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我深深吸了口气,没有回答什么,也没有将手从他掌心内抽出。

那几天我右眼皮总跳,整个人心慌意乱,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一点也踏实不了,我还特意问了何曼,她心情恢复很好,场所也没出事,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完全是浮躁的状态。

周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