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

“他教它说什么了?”

保姆说,“教了很多话,可先生不让我喂,我也极少到后院来,这边有观景的玻璃罩,不需要怎么打扫,刮风下雨都没事,我一个月也过不来一趟,先生倒是天天来。”

我用自己一撮头发逗弄那只鸟儿,它小脑袋随着我的动作起起伏伏扬起落下,我跟它说你好,它像个哑巴。

我从小包里捏了一枚瓜子仁,指尖递到笼子里,鹦鹉低头啄走,它粉粉的舌头蠕动了两下,又盯着我讨要,我接连喂了好几颗,保姆在旁边让它说谢谢,催促了很久它果真一声不吭,只顾闷头吃,保姆哭笑不得,“先生怪不得都不理它,真是要气死人。谁家鹦鹉这么逗都不开口,一字千金呐。”

我笑着说,“他就是惜字如金,现在好多了,之前很少说话,高兴不高兴一个眼神就表达了,对方通常都明白,他养的宠物,能不像他吗。”

鹦鹉张了张嘴吧,我以为它要说话,瞪大眼睛等着,结果它就是打了一个哈欠。

九儿跺脚骂它笨鸟,它哎呀一声,一边扑簌翅膀一边喊,“程欢,程欢!”

我手下意识一颤,保姆和九儿瞬间鸦雀无声,可她们仍旧没有听清它喊什么,拍打笼子让它再喊,她们下手重,笼子都晃动起来,它受了惊吓,不再张口。

程欢。

鹦鹉喊的程欢。

我听见了。

它喊了两次。

周逸辞教它喊我名字,他一定教了很久,这两个字并不容易出口。

我鼻头忽然发酸,心里一梗一梗的,说不出什么滋味。

保姆重新回去刷碗,九儿在我旁边逗骂它,说它是小废物,白长一身好看的羽毛,一点不讨喜。

我愣了很久,她发现我在愣神,问我怎么了,我扯出一丝笑容,说没什么。

我将包里的瓜子仁往手心倒了一些,丢进笼子里的小碗,此时玻璃门上的纱帘被风吹落下来,九儿跑过去收,她刚走开,鹦鹉一边挠自己脑袋上的毛一边又喊,“程欢,我又睡不着觉了!”

九儿听见它说话,隔着很远惊喜问我说什么,我仔细回味了一下,想着周逸辞一脸委屈对着鹦鹉说他睡不着,心里又疼又酸,最终笑出来。

第146章 困于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