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新回到客厅把袋子递给吴助理,他举起来看了看,问我是什么,我一边弯腰换鞋一边回答他是给周逸辞送去的午餐,他一怔,“程小姐要去周总的公司吗?”

我说不可以吗。

他很为难说,“倒不是不可以,关键程小姐的身份恐怕不适合在周总公司里抛头露面。难免有人认出,会造成非议。”

我从墙上摘下帽子和围巾,把自己的脸武装齐备,只露出一双眼睛,我问他这样呢。吴助理张着嘴巴失声,不好再反驳我什么,他看出我今天不痛快,对于完全没对上的谎言气儿很不顺,我怀着孩子,周逸辞也不能太拒绝我的要求,吴助理更不敢擅自做主驳回,只好答应开车送我过去。

吴助理在开车途中始终从后视镜观察我脸色,我过于平静,看不出喜怒,他反而拿不准怎么开腔试探我,不过他那么精明的人已经察觉出我心里有了些芥蒂,这份芥蒂来自于道听途说,亦或是眼见为实。

可他想不通怎么会这样,周逸辞把我保护得这么隐蔽这么好,我还顶着穆宅三太太的身份,和年轻一辈人因为地位的悬殊极少接触,梁禾依更与我素无往来,所以他不太认为这个可能成立。

吴助理蹙眉蹙了一路,在等红绿灯时他悄无声息拿起手机,我装作没看到,盯着窗外一颗巨大的树,他指尖飞快发出一条信息,一声细弱的响动后,他把手机又塞回口袋里。

我不动声色,那条信息发出后他整个人都松懈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