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颤,她哀求般看着我,“我能把钱给她吗,这笔钱足够她和她母亲两个人活命,还能让她做点小生意,安安分分生活下去,她要不是为了她妈妈,她才不会到这种地方透支自己的青春。”

她眼睛里闪烁着波光晶莹的东西,一点点顺着眼角溢出,流淌过蜡黄的脸颊,我小声说好,你想怎样支配都可以。

她露出一个泪中带笑的表情,看着我心里针扎一样疼。

我把她哄睡着,将病房里的窗子关上,到走廊上给岚姐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照顾下,她那边正好没什么事,一口答应了。我从住院部大楼出去,在拦车时问她愿不愿意再干点什么,她问我有什么好资源,我说来江北。

岚姐这人发迹了之后,并没有像我这样,急不可待的抹掉自己肮脏的过去,她非常坦荡直面,甚至还会在陪老公出席一些场合时,遇到以前客人主动打招呼,相反倒是对方很尴尬,匆忙避开。

她活得潇洒正义,也不缺钱,她就是很可怜这圈子里还苦苦挣扎的姑娘,她之前提过要去美人苑做妈咪,因为那场所不公太多,每年无辜死去的小姐鸭子足有几十个,她想给姑娘出头,保一个是一个,以她男人现在带给她的地位,去任何一个场所都是姑娘的福星。

岚姐没拒绝,我说工资怎么排,她大笑说得了吧,一年那十几万块还不够她买几个包,不如拿出来给小姐多搞点补贴,她出山就是在家呆腻歪了,找点事做。

我坐车回公寓打算把这喜事跟周逸辞说,岚姐来江北意味着场所和她男人也有了联系,那老头在北省很牛逼,周逸辞假以时日拓展业务,岚姐作为中间人也是个不小的浮力,不管需不需要,有条路子总比自己一个人生撞要省事很多。

以周逸辞的野心勃勃,瞄准北省这块肥肉势在必得。

我走到庄园门外,一眼看见周逸辞正带着吴助理从车上下来,他们穿着一样颜色的西装,周逸辞走在前头,两手空空,吴助理拎着公文包跟在他后面不断说着什么,我刚要跑过去抱住周逸辞吓他一下,忽然听到吴助理说了句梁小姐,我身体一僵,站在一米高的灌木丛后所有动作戛然而止。

“梁小姐询问这周末您的时间,我已经把您的行程表告知她,她见您周日一天都是空闲的,问您是否有其他安排。”

吴助理说到这里顿了顿,“您一直都是利用休息时间陪伴程小姐,所以我没立刻答应,只回答她还不确定,要询问您才知道。”

周逸辞迈上台阶从西服口袋内摸房卡,“她是不是喜欢看大上海的舞台剧。”

吴助理说是,但这个剧很少在剧院演出,只有一次南省范围的巡回,但那之后就再没有登台。梁小姐如果喜欢,也应该是看的老录像而不是现场版本。

周逸辞开门的动作迟疑了一下,他仰头闭着眼睛思索了片刻,“安排一场演出,你去滨城大剧院谈一下包场,就这个周末。”

吴助理一怔,“包场?滨城大剧院三层楼,可以容纳观众十二万人,全部包下来?”

周逸辞说对,吴助理把公文包塞在腋下夹住,“演什么。”

“大上海。”

吴助理蹙眉,“周总在开玩笑吗。大上海这出戏基本绝演了,演员都退圈,怎么可能演出。”

周逸辞偏头看他,“想办法请来,办不到吗。”

吴助理看他脸上神情十分郑重认真,不像是可以改变收回,他没再推辞,“我尽力。只是周总耗费这么大财力,就为了让梁小姐看一场她心仪的戏吗,您是否想过,这会闹得沸沸扬扬。”

周逸辞刷卡推门进入,他笑着反问,“有什么不可以吗。这场戏既然喜欢看,就想办法为她演出来,这样的事,只是费点钱,我也不是很在乎。”

吴助理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