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辞似乎没听到,他喊名字,我低低呜咽。

我光裸的背部贴住墙壁,他最喜欢在这时候问我一些问题,我总是回答不上来,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

或者说是不是,不都在男人的一念之间吗。

他抱着我从浴室门口到地毯上,再到阳台,他将窗子完全打开,风争先恐后灌入进来,我和他皮肤上都浮起一层被冻出的疙瘩,显得彼此更加滚烫。

对面几栋楼宇窗上拂过人影,天台一墙之隔住着穆津霖,他这个时间在看书,安静得近乎死寂的气氛里我根本不敢发出声音,怕被人看到这一幕。

在窗前时间不久,我便被周逸辞摔在床上,虽然床铺足够柔软,他力气也不大,臂力控制着将我扔出去,但我后脑还是被床头突兀的实木雕花磕了一下,正好撞击在脑骨上,疼得我眼前一黑,泛起大片白色雪花。

他紧接着上床,膝盖跪在我身体两侧,居高临下俯视我,他面容无比凶狠扯掉衬上衣,金色的纽扣在他掌心崩落出去,掉在地上发出微弱的清脆声响,一件好好的衬衣就这样报废掉。

他露出精壮的胸肌,紧实的肚脐曲线,这样狰狞又暴力的周逸辞让我本能产生了抗拒,或者说是深深的恐惧,我不敢想象我单薄的身躯能否承受得住他发狂。

听圈子里姑娘讲,早几年穆锡海身体特别好,比二三十岁小伙子有过之无不及,几乎每晚都要女人。

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我觉得他两个儿子也都不是善茬,周逸辞如果这两个月没和其他女人有过,估计折腾起来轻不了。

我哭丧着脸哀求他,“周先生我们不能先好好说清楚吗。”

“有什么好说,你不觉得你我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了吗,否则你不会擅自做主,连一丝都没透露给我。”

我脸色白了白,他本来就很野,现在又带着怒意,我怕孩子会出事,一旦出事兴师动众,所有人都会知道是行房的缘故,我和周逸辞的事势必败露。

我只能声音颤抖阻止他,“周先生,这是你的骨肉。”

“你也知道这是我的骨肉。”

我咬紧嘴唇,他一字一顿说,“怀着我的孩子,做着与我为敌的事,程欢,我记得我教过你怎样做一个认命的女人,不该你得的不要去觊觎,可你不但没有听,反而用你这张清纯的脸蒙骗我,把手伸得这么长。”

可能是我的心理错觉,我感觉到腹部有一丝隐约的坠疼,我额头伸出冷汗,惊慌失措。

他笑得更开心,隐约有些嗜血的猖狂,“第一次有女人这样抗拒,她们都是求着我。”

周逸辞吃软不吃硬,我只好语气柔软下来央求他放过,可他理智好像被一根针沿着某处毛孔挑出,抽离了他身体,他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我抗争不过他,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与紧张中感觉到下面并入一丝疼痛。

我心里起起伏伏,无暇感受身体上的感觉,周逸辞让我提心吊胆,然而过去片刻后,我发现他也在克制。

他的自制让我心里踏实了许多,我知道他不会伤害孩子,我在之后渐渐给予他一点回应,让他觉得我并不抗拒他,我似乎在被他蚕食,被他下蛊,从干涸的陆地到达缠绵的海里,随着温热的潮水,浮沉跌宕,颠沛流离。

月色从窗外渗入,没有拉上的纱帘在风中跳舞,像一个妙龄女子,那上面纹绣的红梅正是她娇羞的脸孔。

很久之后周逸辞终于放弃了,他用手臂撑住让自己悬空,停顿下所有动作,尝试着让身体压下,我始终没有说话,他渐渐与我叠合在一起,只是很轻,还余着他一半重量施加在膝盖上。

我耳畔是他一滴滴淌下的热汗,他短发濡湿,像刚洗过一样,被从水里捞出,来不及擦。

凉风与皮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