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听到这样结果她捂住嘴低低哭泣,周逸辞十分淡定,他盼这一天盼了很久,他和大夫交谈了两句,随后护士推着穆锡海从门内出来,可心冲过去想要和他说话,却发现穆锡海双目紧闭,脸色铁青,嘴唇也发紫,她吓得抖起来,她指了指他那张惨不忍睹的脸,“老爷他…是不是已经。”

我走过去伸手探了探他颈部,我说没有,在昏睡。

可心握住我的手,她满眼通红,不断问我怎么办,老爷没了怎么办,日子如何过。

我看着她泪眼滂沱,心里倒是很讶异,穆锡海时至今日除了身为结发妻子的褚慧娴,竟还有其他女人愿意为他哭一哭。

而且似乎哭得很真实。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流浪汉千里之外也有家人担忧,真正孤苦伶仃的太少,哪怕一面之缘看到太狼狈的陌生人也会心有不忍,何况睡了这么久,没感情也睡出了依赖。

周逸辞跟随大夫将穆锡海送入监护病房,我拉着可心手跟在后头慢慢走,我偏头看她鼻尖上挂着的鼻涕,“你很难过。”

她点头,“这样的事,难道三太太不难过吗。”

我说当然不,你看我像难过的样子吗。

她迟疑了一下,抹了抹眼泪,“三太太不为自己未来担忧吗,那份遗嘱似乎并没有给您继承的部分。”

我笑而不答,继续慢条斯理往病房走,“哭你自己还是哭老爷。”

她说,“我都哭,老爷对我好,不管因为他喜欢我哪里,喜欢的终究是我。我除了老爷送我的珠宝也一无所有,不过我不担心未来,二太太倒了,大太太人还不错,我在穆宅能过下去,总比我以前的日子好。”

她说完看着我,“我也为三太太做了很多,您会容我的,对吗。”

我嗯了声,“我会尽量为你争取。”

我们到达病房外时,穆津霖和周逸辞正靠着窗户抽烟,他们身边不远处就贴着禁止吸烟的标牌,可两个人视而不见,实在纨绔又不羁。

窗子大开,他们手臂探出去,两缕烟雾撩散,在温柔的空气内融化消失,穆津霖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我一眼,他忽然掐灭烟头问我,“饿吗。”

我一愣,没听太清楚,我说什么。

他又问了一遍,饿吗。

我抚了抚肚子,一天都没吃东西,家里闹得乱糟糟,佣人也没心思做菜,可穆锡海还生死未卜,饿也不能说饿,我迟疑着摇头,他看到后笑出来,拾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离开走廊,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可心扒着病房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看,几名大夫护士围着床,她看不到穆锡海,但仍旧寸步不愿离开。

我注视着她有些固执的背影,周逸辞忽然在我身后问,“怎么这样突然。”

我知道他指什么,我今天贸然翻出沈碧成的事,事先没有和他打招呼,而周逸辞最讨厌别人擅自做主,尤其我手握的证据还曾有求于他,我见可心呆呆的趴在门上,走廊四处无人,我飞快走到周逸辞旁边,抱住他身体,握着他另外一只没有拿烟的手,落在我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孩子已经差不多成形了,一个小小的人的形状。”

他眉眼的凌厉在触碰到我肚皮后变得柔和许多,他滚烫的掌心隔着衣服轻轻抚摸着,“男孩还是女孩。”

我问他喜欢什么,他说女孩。

我很惊讶他这样有钱竟然不想要儿子,可他提到女孩两个字眼底的笑意实在太明媚好看,我甚至有些不忍心打破这一刻的氛围。

我没有见到过这么满足的周逸辞,无论什么他都没有快乐到这个地步。

我只想利用这个孩子转移他刚才质问责备我的注意力,没想到会有这样不可思议的收获,我心里软软的,像蓄了一整块海绵的水,我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