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没一个省油的灯,她那点小手段实在相形见绌。”
大太太额头撑在玻璃上,她呼出的热气散开,涂上一层模糊的白雾,她盯着那团白雾,语气惆怅说,“程欢,你赢了,赢得精彩又干脆,根本不给人留还击的余地。”
我一言不发,她咬牙忍着疼痛转头看我,“下一步,是我吗。”她似乎觉得自己说得不够清楚,顿了顿又补充,“齐良莠之后你要扳倒的人,是我吗。”
我反问她为什么要扳倒,她说难道不是吗。
她看着我的眼睛,她此时应该是沧桑的,柔弱的,无助和困顿的,但褚慧娴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女人,她并没有显露出丝毫柔弱与绝望,除了脸色苍白,她还是那样端庄高贵。
“你的目的难道不是吞吃整个穆宅,成为最后赢家吗。”
我笑而不语,不肯定不否认,她呵呵两声,“其实从你嫁进来我看你第一眼,我就预感不妙,你相信女人的直觉吗。齐良莠的猖狂注定她会葬送自己,我只是在等,等了很久都没等到,我才会想要借刀杀人。我这辈子从没这样畏惧过一个女人,不管是周逸辞的母亲,还是沈碧成,她们生下孩子那一刻,我都不觉得可怕,唯独你,即使你一无所有,你依然是最难斗的那个。”
她说完后汽车正好行驶过一片石子路,剧烈的颠簸中,她被抖得脸色愁苦,我用手死死托住她腰部,为她分担些冲力,可还是无济于事,她身体瘫软下来,倒在我旁边,她痛得额头渗出冷汗,挣扎着一口虚弱的气息,“我只想为我儿子争取到他该得的部分,我并不贪婪无度。”
我垂眸看着她疲倦的眉眼,“他该得多少,你们母子加起来不是已经最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