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指望一口吃成个胖子不是?然而眼见自己的心血被自己几句话就给打消了,她心里头确实又有些难过。好在此时有管家领着众人去园子里头吃茶看景,安晴便也得了这个台阶,含笑和裴夫人告罪,而后跟着顾夫人一道离开。
待出了厅堂,顾夫人便轻拍她手安慰道:“你裴姨是个性子倔的,然而心里却最念着别人的好,慢慢来,她心里总会转过这个弯来的。”小辈间的事情她不好插手,于是也只得提点安慰几句,好歹算是尽了为人母的责任。
安晴忙回了她一个笑,轻声回道:“不妨的,我也知不能凭了一副屏风就换得裴姨的欢心,只不过我好歹辛苦了两个月,就这么送出去了,我左右是有些舍不得的……”说着吐吐舌头自嘲道,“您女儿还真是个小气的性子,是不是?”
顾夫人也笑:“莫说是你了,我也是不舍得紧,不过无妨,以后你有的是机会看到的。”
安晴脸腾的红了,低头轻声嗔道:“娘,莫要说得女儿像是多恨嫁似的!”
顾夫人也不说什么,只呵呵地笑,又推她道:“那边不是你那两个小朋友?别赖着我啦,你自去玩去,我也去跟我几个老姐妹叙叙旧。”
安晴顺着顾夫人指的方向看去,正看到落梅和缪真两人相谈甚欢,于是也就笑着答应一声,径自去找两人说话。
近几日莲清身子不太舒服,是以今日并没跟着她父母一齐来赴宴。落梅和安晴二人却是多日不见了,今天见了便分外的有话说。安晴本着意想问问小柳的事如何了,王老爷是否还固执己见,然而因为旁边有缪真在场,这话便实是不好问出口。于是也只得同她们坐在一处,只寻了些寻常的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
缪真不知怎的,突然将话题引到了裴靖身上,说了几句便状似不经意地道:“裴哥哥倒是一副热心肠,听讲阳儿姐姐前些日子被恶人纠缠,也是裴哥哥出面摆平的?”
安晴一愣,不知她是如何讲到这个话题的,她与缪真实是没熟到交心的份上,况且在这般场合将详情都说与她知道也实是有些怪异了。于是只含糊道了声是,又忽想起自家山上别苑的事来,忙跟两人说起山上普度寺方丈说,落霞近年要遭大汛的事情。又轻声提点,道若是家里有建在山上的宅子,不妨修葺一番,多存点粮食什么的,左右是个保障。
落梅现已对安晴建立起了一种盲目崇拜的情绪,听她如此说先信了三分,又详细问起方丈究竟如何解释等等,两人竟将缪真的那个问题给忘到了脑后。
缪真也不恼,含笑听两人说话,间或也问几句关于大汛的事体,而后又笑叹道:“裴家和姐姐家的关系真是好,就是建宅子都是买的同一个山头。”
安晴也笑,泛泛答道:“我爹娘和裴叔裴姨甚是投缘,几日不见便跟少了什么似的,再说我两家在落霞都没什么亲戚,家人也少,买两座山头反而是荒废。不若合作一处,过几年裴叔裴姨都闲下来了,我爹娘也是有个伴。”
缪真点头笑道:“还是姐姐想得周到。”
还待再说什么,裴靖却是得了空子闻风而来,低头笑问三人道:“说得这般热闹,是讲什么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