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后过来复命道,在某某床铺下面发现一个纸包,在某某房哪块砖头后面找到一个油纸包,在某某包裹里找到一个油纸包,一边说一边把找到的油纸包以及砖头包裹皮都呈了出来,排成一排放在地上。
安晴看了一眼便冷冷地问:“床铺、房间和包裹都是谁的?”
有六名媳妇子看了看地上,站了出来依次道:“床铺是奴的。”
“房间是奴和张、王、赵嫂子共用的。”
“包袱是俺的。”
六人回答时虽有些心虚,但更多的是不明所以,答完了便小心看着三位小姐,不知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然而也隐隐觉着这事不能善终,因而也都骇得缩了肩膀,腿也有些发软。
安晴冷笑一声,突道:“好呀,原来偷线的贼竟是你们几个!来呀,给我按住捆上!”
六人大惊失色,抬头细声争辩道:“东家,我们犯了什么事?”还未待再有过多反应,李婶子便答应一声,带了人上前,将六个人捆得跟个粽子一般。
落梅看了安晴一眼,没有吭声。莲清轻轻拉拉安晴的袖管,细声叫了一句:“姐姐?”还待再说,落梅忙拉了她手,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
一名被捆的媳妇子壮起胆子抬头问安晴:“东家,我六人都是本分的人家,您说我们偷了坊里的线,可我们做活本就有分红,又拿这些线做什么?”
安晴冷笑道:“做什么?自然是拿出去卖了!别看这是废线,咱一捆线是八两重,一束线半钱重,现在外头卖咱的线,价格是一束八个钱。你偷出去一捆,便能卖上一两二分银子,算你卖给婆子时价钱稍低些,也将近一两银子的纯利,你那分红一个月不过四两银子顶天,你偷上两回线,不已经平了你当月的分红?”
站着的媳妇听了不由纷纷交换一个惊讶的眼神,似是没有想到原来废线也是这般有油水的。
那媳妇仍然不服:“东家这样说虽是在理,但凭什么就说是我们几人偷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