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拼:“那是一定的!”又转头同安晴真诚地推销裴靖,“姑娘,我这老弟可是个正经人,从不拈花惹草,对你是一心一意呀!说起来,我李大还得谢谢你,要不是姑娘起了要看水上蹴鞠的心思,他还不能答应我们踢那一场漂漂亮亮的比赛呢!”原来这大汉本名便是李大。
安晴恍然大悟,这大汉正是那日蹴鞠比赛中的一员,难怪瞧着眼熟得紧,忙笑盈盈地道了个万福,招呼道:“李大哥。”
李大哥也呵呵地笑着回礼:“姑娘有礼。”
因他一直姑娘姑娘地叫她,安晴难免觉着奇怪,刚要纠正,忽想起自己今日梳了个堕马髻的发式,因发髻后坠,怕前额的头发被风吹毛了,特挑了条颇有胡风的鎏金掐丝头面压着额际。为了戴得牢靠,前额便不可能半点头发都不留。乍看上去,细细的流苏混压着额头正中一点额发,确实是和姑娘家的发式有些相像。
裴靖似也看出她所想,偏了头同她低声央道:“被人叫姑娘不好么?你若说明了,我少不得还要解释一番,阳儿你就高抬贵口,容我躲个懒吧!”
安晴教他说得也是一笑,心道说不定只同这位李大见这么一次罢了,这误会说大也不大,况且若她真的出言纠正,裴靖除了因解释她弃妇身份而徒费口舌之外,恐怕李大也要跟着应景地安慰她几句,这样几个来回下来还真让人发愁。于是也就这样认了下来,同那大汉笑着点点头,便默不作声地立在一边。
裴靖同他又寒暄了几句,便听李大粗着嗓子吆喝:“莫叫兄弟们等急了,裴兄弟,快扶着姑娘上来罢!”
安晴一听要上舢板便吓得直往后退,裴靖强拉住她,半拉半抱地扶她上了船,又同李大哥笑着解释:“她从小便怕水,李大哥稳着点儿呀,莫吓着她!”
李大满口答应,小船果然划得又快又稳,裴靖双手撑在安晴身侧,见她仍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便柔声安慰道:“没事,你看,有我护着你,李大哥划得也很稳,就算有什么,我水性很好,不会让你呛到一点点水。这样,还害怕么?”
安晴从牙缝里勉强挤出几个字来:“别跟我说话,分心!”
裴靖愣了一下,又慌忙将头靠在她肩膀上,忍笑忍得双肩颤抖,好似马上就要撒手人寰。
安晴看在眼里气在心上,然而眼下她实在分不出精力说出什么嗔怪的话来,也便只能由得他笑个过瘾。好在裴靖还算克制,笑了一会便抬头,认真道:“咱落霞就算是女孩也没有几个不会水的,更别提是怕水。你以后若是要乘船,千万要我陪着你,省得别人以为你是开玩笑,反倒来戏耍你,白白地让你受了惊。”
安晴百忙之中回头瞪了他一眼,面上惊色未退,是以这一眼丝毫没有任何威慑力,瞪得裴靖又是一乐,含笑道:“不用瞪我,我是好心,并非开你玩笑。”
待划了约有百丈远,便见前头比肩停了三艘稍大的渔船,李大将舢板靠在中间最大的那艘船船尾。待上船时,裴靖几乎是夹着她登了船,为了不叫出声以致失了面子,安晴硬是将嘴唇咬得红肿不堪。
刚一上船安晴便转而抓住船帮,圆圆的指甲在被水浸得湿软的木头上留下一个个小小的月牙。但好在渔船宽大,因此安晴紧张了一会便也放下心来,脸上也重现了笑容,只一手仍牢牢抓着船帮,不肯松手片刻。
李大单手一搭船舷便也跳了上来,转头问裴靖:“裴兄弟,开始不?”
裴靖含笑点头:“恩,多谢老哥们了!”
“得嘞!”李大哥答应一声,回头冲着另外两艘船上打了个呼哨,便听得船上应和的呼哨四起,接着是落水声声,从三艘船上同时跳下去十余个皮肤黝黑的渔工,姿态优美得如同银鱼入水。片刻之后,水面骚动止歇,海面竟是许久不见有人冒头。
安晴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