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珈猛地从病床上坐起来, 然而由于失血过多, 大脑一阵眩晕, 眼前瞬间漆黑一片,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 重重地跌回了床上。

一阵钻心的疼痛从伤口处传来,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嘶……” 程南珈紧咬着下唇，试图缓解身体的不适。好一会儿才从疼痛和眩晕缓解过来。

她慢慢起身，她的病床旁边还有一张病床, 只是上面没人。

程牧歌

程南珈心里默默念着程牧歌的名字, 试图叫她出来。

但是许久都不见反应, 程南珈愣神了片刻，仔细感觉了一下。

程牧歌消失了。

意识之中已经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了，而且她也能感觉到, 现在她彻底掌控了这具身体，没有人能将她驱离。

就这么离开了，一句话也不留……

程南珈心中是说不出的情绪, 轻松之中带着点沉重。

这样的结果让有些意外, 虽说做好了程牧歌会离开的准备, 但是离开的这么猝不及防，让她有点接受不了。

她还有一些话想告诉程牧歌。

但是现在好像没办法和程牧歌说了。

正当她沉浸在悲伤中时, 病房的门被打开了。

“予初，你慢点。”裴星禾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程南珈猛地抬起头, 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原本黯淡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光芒。

她迫不及待地掀开被子，赤着脚走下病床，地板的冰凉冻得她浑身一个激灵。

她一路小跑到病房门前，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予初和在后面推着的裴星禾。

她顿时紧张起来，只见沈予初穿着一身宽松的病号服，那衣服穿在她身上显得有些空荡荡的，衬着她身形的单薄。

程南珈的视线缓缓上移，看到沈予初的头发明显被修剪过许多，原本柔顺的长发变得有些参差不齐，脸色有些白，但是没有很差。

“予初，你……” 程南珈的声音颤抖着，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她的眼眶瞬间湿润，心中满是自责与心疼。

如果不是为了她，予初怎么会陷入那场可怕的火灾，又怎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沈予初听到她说话瞬间眼睛亮了亮，伸手拉过程南珈的手，轻轻拍了拍表示安慰。

程南珈担忧地看着予初的腿，好不容易可以走路了，现在又坐回轮椅了。

她撩起予初的裤腿看了看，腿上许多细小的伤痕，都是在工厂爆炸中被飞溅的碎片划伤的。

沈予初轻轻放下裤腿，她温柔地捧起程南珈的脸，用拇指轻轻拭去她眼角即将滑落的泪水。

她微微摇头，随后，她拍了拍自己的腿，又比画出一个很快就能好起来的手势。

程南珈错愕地看着她，予初为什么不说话……

她求助似的把眼神投向站在予初身后的裴星禾，希望能得到一个解释。

裴星禾轻叹一声，告诉程南珈：“因为火灾造成了吸入性损伤，予初的喉咙和肺部都有些问题，暂时没办法说话。”

程南珈听后，眼中满是震惊与心疼，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缓缓蹲下身子，轻轻握住沈予初的手，将脸贴在上面，久久不愿松开。

“予初，怎么会这样…… 都怪我，都怪我……” 程南珈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自责。

要不是因为她，予初就不用吃这么多苦了。

沈予初轻轻抚摸着程南珈的头发，试图安慰她。她的眼神中依旧透着温柔与坚定，仿佛在告诉程南珈，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

“没事，这些都可以恢复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