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初握紧手机,可心底的寒意却愈发浓烈。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沈予初思考着要不要打一个电话把人叫回来,但是原主不一定会听她的,甚至还可能会起反效果。

直到十点半,病房的门被粗暴地推开,程南珈脚步虚浮地走进了病房。

她随手将讹兽丢在一旁地上,脱离程南珈掌控的讹兽,以此生最快的速度,蹦跳着跑到了予初的怀中瑟瑟发抖地躲着。

予初下意识地抱紧了讹兽,这么惊恐的模样,定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她抬眸看向程南珈,刚要开口询问,却被她眼中的阴冷和躁郁制止了。

看来原主这是在外面受气了,沈予初识趣地闭上嘴,不去问。

只要原主带着程南珈的身体待在她眼皮底下就好,其他的事情她也不想关心,问多了也是徒增烦恼。

她从程南珈身上闻到了一股酒味,这是出去喝酒,沈予初忍不住皱起了眉。

程南珈的身体还在治疗,就这种东西最好是不碰的。

“你出去喝酒了。”

“关你什么事?”

原主烦躁地盯着沈予初,一开口恼人和恶劣的情绪一股脑涌上,全部朝着沈予初输出。

“我不想管你,但是这具身体现在正在接受治疗不可以喝酒。”沈予初无视她恶劣的态度,语气平和地说道。

原主听了这话,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靠着墙的身体猛地站起来,朝着病床迈进几步,身子摇晃了几下才稳住。

“这么心疼她呀,连我怎么用这副身体你都要管了,但是我告诉你,这是我的身体!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别说是喝酒了,我哪怕就是从这里的窗户跳下去你也管不着。”原主挑衅地说道。

沈予初的脸色猛地一变,藏在被子底下的手猛地握紧,忍下心中的怒火,不敢再多说什么,这个疯子,搞不好真的会这么做。

看着沈予初忍气吞声的模样,原主突然觉得心中很痛快,她满意地点头,这才走进卫生间洗澡。

等她洗完澡出来后,发现外面灯都已经灭了,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洒在病房的地面上,勾勒出一道道清冷的光影。

原主微微一愣,下意识地看向病床的位置,只见沈予初侧身躺着,被子裹得紧紧的,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像是已经睡着了。

原主轻哼一声,管她真睡也好装睡也罢,省得清静。她打开沙发旁边的一盏小灯,从一旁的柜子里抱出一床干净被子。

她抱着被子走向沙发,被子被随意扔在沙发上,她一屁股坐下,身体向后仰去,靠在沙发背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混乱思绪却如乱麻般纠结。

不经意间,她的目光扫向病床,看到沈予初那裹得严实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没有白日的针对和打压,她的眼中悄然划过一丝羡慕。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逝,月光也悄然移动着位置。不知过了多久,原主终于在疲惫与纠结中渐渐睡去,呼吸声逐渐变得绵长。

而躺在床上的沈予初,其实并未真正睡着。听到原主的动静,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在月光的映照下,犹如蝴蝶轻扇的翅膀。

沈予初轻轻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来,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生怕吵醒了刚刚入睡的原主。她借着微弱的月光,静静地看着躺在沙发上的程南珈。

她的睡脸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柔和,不再有白天的那种尖锐和敌意,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睡梦中也有着什么烦心事。

如果里面的芯子换成她的南珈就好了,她有好多话想和她说,但是现在只能望着这张睡颜发愁。

沈予初的目光中满是眷恋与无奈,她抬手轻轻抚上心口,那里像是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