茸的小身子在沈予初怀里挺得直直的,小爪子还在空中挥了挥,仿佛在强调自己的权威性。

程南珈瞪大了眼睛,惊愕地看着这只突然口吐人言的讹兽,嘴巴微张,半晌才回过神来。

她定了定神,目光重新聚焦在讹兽身上,她并没有被口吐人言的讹兽吓到,反而是满眼的欣喜,几乎是要喜极而泣的程度了,这么说来,她岂不是可以证明自己说的话是真的了!

这简直天降救星,程南珈连连点头,连忙把刚才说的话,再对予初怀中的讹兽说了一遍。

沈予初默默地观察程南珈的反应,发现她在知道可以辨别真假之后,并没有想象中的慌张与闪躲,反而是眼中燃起希望之光,那光芒炽热得仿佛要将周围的阴霾一扫而空。

讹兽像是个严苛的评审官,小脑袋随着程南珈的讲述不时转动,黑溜溜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沈予初也同样专注,她的手依旧轻轻握着讹兽的双手,看似平静,可重复摩挲的动作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我说的都是真的,予初。”讲述完一切之后,程南珈看了予初一眼,又紧张地看着予初怀中的讹兽,等待着它的判断,她的一切希望就寄托在小兔子身上了。

讹兽眨巴着它那黑溜溜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程南珈,仿佛想要看穿她的灵魂。随后它突然开口,提高了音量,奶声奶气的嗓音此刻却如同一道惊雷在病房炸响。

“她在说谎!她就是故意想欺负你才这样说的,她才不爱你呢。这种离谱的事情,怎么可能是真的!”

那毛茸茸的小身子在沈予初怀里不安地扭动了几下,它抬头用自己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予初,试图让她相信自己说的话。

她说的话被全盘否定了。

程南珈瞬间如遭雷击,脸色 “唰” 地变得惨白,她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讹兽,嘴唇颤抖着,半晌才挤出几个字:“你……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她将怀中的讹兽当成是救命稻草,但这根救命稻草却给了她致命一击,只听她的声音里满是无助,眼眶中不受控制的蓄起眼泪,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手指微微颤抖,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予初…我真的…没有骗你…”她的头无力地低垂下去,肩膀微微颤抖,整个人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生气,陷入了无尽的绝望深渊。

那一颗颗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地从她脸颊滚落,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微小的水花,恰似她此刻破碎的心。

心脏中无声地涌动的欢乐,好像在嘲讽程南珈此刻的狼狈。

怀中的讹兽似乎对面前的情况感到十分满意,眼中闪动着得意的光芒,为自己又欺骗了一个人而感到开心。

沈予初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全是密密麻麻向针扎一样的刺痛,她目光冷冽地看向在自己怀中还微微扭动、一脸得意的讹兽,那原本轻柔抚摸它绒毛的手,此刻迅速收紧,一把揪住它后颈的软毛,将它从怀里拎了起来。

讹兽显然没料到沈予初会有这般举动,小爪子在空中慌乱地挥舞着,嘴里发出 “吱吱” 的惊叫声,“你要做什么?!”

沈予初咬着牙,提着讹兽的后颈,不顾讹兽的拼命抗议,直接将它丢了笼子里,随后 “哐” 的一声关上笼门,那声响在寂静的病房里回荡,是她的愤怒也是她的心疼。

被关进笼子以后,讹兽眼中的得意瞬间被气愤取代,它在笼子里上蹿下跳,小爪子不停地抓挠着笼壁,像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还在不断质问为什么又把它关回笼子了。

沈予初只是一个冷冽的眼神扫过去,眼神仿佛裹挟着冰碴,冻得讹兽一哆嗦,它的动作瞬间僵住,嘴里声音也戛然而止,只剩下小爪子还下意识地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