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着的祁文知和常曲依旧毫无动静,只有他们微弱且不均匀的呼吸声,打破这略显沉闷的寂静。

程南珈坐在离两人不远不近的位置,目光紧紧锁住他们,仿佛只要稍有异动,就能立刻察觉。

她的眼神里透着疲惫,发丝凌乱地散在肩头,几缕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让原本秀丽的面容多了几分憔悴。

沈予初将轮椅挪到程南珈身旁,轻轻握住她的手,触手温热,让她稍稍安心。

她打开巫雨拿来的医疗包,拿出消毒药水和棉签,细心地为程南珈擦拭着脸上和手臂上几处抓伤的地方。

“疼不疼?” 她边擦拭边低声问,声音里满是心疼。

程南珈抬头看着予初认真的模样,眼中只剩她的样子。

那专注的神情,微微蹙起的眉头,以及轻柔擦拭的动作,如同春日暖阳,一点一点驱散着程南珈心头的阴霾与疲惫。

有那么一瞬间,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仿若远去,这狭小昏暗的帐篷里,只剩下彼此温热的呼吸与交缠的目光。

“我不会离开你的,一定不会。”程南珈突然很郑重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从未有过的眷恋。

沈予初轻轻地点了点头,仔细着手里的动作,轻声道:“我相信你。”

处理完身上的伤口,沈予初看向她的小腹,她刚刚看见她被祁文知踹了一脚,踹得很重。

“没事没事。”程南珈察觉到沈予初的目光,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小腹,嘴角扯出一抹略显牵强的笑,试图安抚她的担忧。

沈予初却不肯罢休,眉头紧蹙,伸手轻轻拉开程南珈的手,小心翼翼地掀起她的衣角。

只见那白皙的肌肤上,已然浮现出一大片淤青,淤青的边缘透着丝丝缕缕的紫红色,仿若一朵被暴风雨摧残后的残花,触目惊心。

“没事的,予初,过几天就好了,倒是你,有没有被吓到。”程南珈拉下衣角,关心起予初。

“这点事情,怎么会被吓到。”更可怕的事情都经历那么多了,沈予初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