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昨晚没睡好？”

隔天江彻穿戴整齐时，华殊才慢慢从床上爬起来。他不由得打量华殊几眼，只见后者眼下挂着一点青黑，眼神里却有异样的神采，看起来有点奇怪。

“嗯。”华殊揉揉眼睛，冲他笑了一下，“我很少在外面睡，不太习惯吧。”

他的思绪仍停留在昨晚。他替江彻清理完，又抱着对方温热的身体躺了一会儿，盯着江彻的脸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那会儿药效已经过去，他惴惴不安地担心江彻会醒来，便回了自己床上。只是兴奋和刺激感完全取代了本应有的睡意，直至天光熹微，他才勉强闭了会儿眼。

“我也是。”江彻拉开窗帘，让雨后分外晴朗的阳光洒进房间，“昨晚不知道为什么睡得很沉，也不太舒服。”

华殊愣了愣，才说：“那今天早点休息。”

两人吃过早饭到了会场，正好赶上开幕仪式。华殊正和江彻说着话，两个女生迎面走过来。

她们昨晚也睡得迟，特别是许嘉，改PPT和练习演讲直到凌晨，从房间到会场的一小段路里都不知打了几个呵欠。

她拿着几处修改问江彻的意见，江彻注意力的转移令华殊有些不快。但他没有表露，只是笑着凑到许嘉身边说：“给我也看看？”

许嘉哪看得出他心里的弯弯绕绕，还觉得学长人真好，又和他说了一遍自己的思路。

江彻简单提了些建议，最后评价道：“已经很好了，你别太紧张。”

听见他的话，许嘉才放松了些。

江彻想起什么，对华殊说：“你刚入学那会儿，我还觉得你性子容易害羞。研一带你做口头汇报，挺担心你怯场，结果表现得很出色。是不是还拿了一等奖？”

“是啊，已经过去很久了，没想到江哥还记得。”华殊抿唇一笑，“我那时给你的印象原来是这样的吗，现在呢？”

“其实也差不多。”江彻调侃道，“你看起来就像个永远不会做坏事的学生。”

华殊心里发虚，要不是江彻神色如常，面上还有笑意，他几乎要觉得江彻已经发现了什么。

说完，江彻又补充了一句：“很像一个我认识的人。”

华殊：“是朋友吗？”

江彻：“不，是个讨厌的人。”

“……啊？”

看见华殊脸上明显的错愕，江彻忍不住笑了：“就是我养父母的孩子，我名义上的弟弟。别紧张，我讨厌他只是因为他以前在背后诬陷我很多次，又在别人面前装作自己是受害者。或许因为他表现得很无辜，别人总是相信他。”

华殊讪讪地摸了一下鼻子，他自然心疼江彻的遭遇，但另一方面，他又因江彻那句“表现得很无辜”产生了一点不安。

“江哥，或许……我也并不像你想的那么好呢？”他轻声说。

“这有什么？没有谁是完美的。”江彻转头看着他，“不过怎么突然这么说，有事瞒着我？”

华殊哪敢现在就承认，他眨了眨眼睛对江彻说：“没有，我就是随便说说。”

江彻没太在意，只当是普通的闲聊。

这次会议规模比较大，流程也正规，还邀请了好些领域大牛。场内学者如云，江彻碰见些认识的，都会上前打声招呼。恰巧有两个相熟的，江彻答应和他们一起吃顿饭，约在第二天晚上。

两个女生情绪高昂，在听报告时仔细做了笔记，积极参与茶歇，还把觉得好吃的茶点又给江彻端了一份。只是华殊手更快，江彻便让她们留着自己吃了。

许嘉左看右看半天，忽然神神秘秘地凑到江彻身边，小声说：“江哥，虽然你不是这里资历最深的，但肯定是最帅的。”

华殊听见了，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