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厨房翻了翻冰箱,从底层找到一盒泡发好的燕窝,加了少许冰糖,和牛奶一起炖着。

香甜的味道涌入鼻腔,却无法冲淡他心里的涩意。托张姨的福,他在厨艺上越来越有心得。可惜他想讨好的人,并不怎样在意。

江彻趁着这时间到浴室仔仔细细洗了个澡,终于冲刷掉一身黏腻。他在镜子前看清自己一身斑驳痕迹从耳后到脚踝,比他设想的还要夸张些,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蒋丛胤两句。

他今晚到后来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或许是六或许是七,总之垃圾桶里一眼看去都是用过的套子,呼吸间都是荷尔蒙。他时常锻炼的强健身体倒派上了用场,尽管只是让他尚能够下床。

捂了条冰凉的毛巾在脖颈周围权当作冷敷,江彻走到餐厅时,游措正在盛东西。

游措一回头,就见江彻正倚在门边,笑着看他,于是那颗酸涩的心又不争气地跳了两下。

两人对坐在餐桌前,江彻先开了口:“今晚打电话,是有什么事?”

“没有。”他主动提起,游措反而紧张了。他低下头,双手虚握着,生怕江彻下一句就会说些“希望你成全”之类的话。

“只是看你不在家,想问问你去哪了。”

江彻点了一下头:“那时候……我不知道电话接通了,抱歉。”

他能察觉游措心情不佳也正常,这事总归不礼貌,换做他打电话给游措,却听了一耳朵床脚,他也同样不快。

游措面不改色地舀了一勺燕窝牛奶喝下,才慢吞吞地说:“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

“嗯,不太方便在外面留宿。”江彻不想纠结于这件尴尬事,又说,“味道很好,游总的手真是巧。”

游措抬眼看他:“我的手一直很巧,嘴也是。你不是知道吗?”

江彻疑惑几秒,才反应过来游措轻飘飘地开了个黄腔。

他一手托腮,懒洋洋地看着游措:“你怎么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是啊。”游措坦然地对上他的视线,“我憋了很久,也没兴趣在外边找人。”

“在外边找了人”的江彻闻言一噎,又听游措道:“还是说,蒋丛胤可以,我不行?”

他说话的时候,双眼一直盯着江彻。察觉出自己的话带了些压迫感,游措又放软了语气:“明明我们更熟悉彼此,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