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见一见。华殊无奈,只得跟着去了。
那天的天气并不算好,上午稍稍晴朗了一阵,午后天空很快就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地打了下来,连成细密的雨幕。华殊和学姐提前看了天气,知道可能出现阵雨,都带了伞,但也有人并不那么幸运。
他听见学姐叫了一声:“江哥!”
正站在综合楼门前躲雨的男人闻声抬眼看了过来,露出一个有几分无奈的微笑:“弛栩,去学院楼吗?”
“是啊。”邹弛栩走到他面前,“江哥,你没带伞?那我们一起走吧。”
站在她身边的华殊忽然说:“撑我的伞吧,我的伞大一些。”
男人便走过来,钻到华殊的伞下,感激地冲他笑了笑:“那就谢谢你了同学。我赶着去上课,要是在这等雨停,估计就要迟到了。”
华殊将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开,双眼直视前方:“没事。”
一阵风刮来,华殊的伞被吹得往前一倾,但立刻就稳住了。男人温热的掌心包裹着他微凉的手背,华殊的心跳得飞快,雨势越来越小,他却仿佛听到了一声惊雷。
但男人很快就把手移开了他只是为了帮华殊扶那么一下伞。
综合楼离学院楼不过十分钟的路程,阵雨已经快要停了,男人又向华殊和邹弛栩道了声谢,转身进入电梯里。
他并不知道华殊还不是燕大的学生,离开前,他对华殊说了声“再见”。
邹弛栩激动地问华殊:“怎么样,我导是不是很帅?”
华殊紧握着手里的伞,“嗯”了一声。
只是当时那么多复杂的心绪,如今旧事重提,也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我本科时就去过燕大,和邹学姐一起逛了逛学校。那天下了阵雨,你没有带伞,我就送你去了学院楼。”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些印象了。我当时担心迟到,一直看着表,没太注意你。”江彻一手撑着下巴,思索着说,“难不成,你是因为我考的燕大?”
他说出口,又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不过是在校园里偶然碰上一面,一起走了一段路,没有任何学术交流,怎么就能因为他呢?
江彻转过头,却发现华殊也在看着他。
他忽然注意到,华殊的瞳色很深,即便在阳光下,呈现出的也是极其浓郁的暗棕。
此刻他背着光线,那双眼睛似烟煤,似木炭,一点火星就能令其熊熊燃烧,让他的神情看起来分外幽暗深沉。
他说:“是啊,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