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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郁知年忽然想给杨恪发一条信息,不过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说自己回程日期定了,也租好房子可以放从杨恪家搬出来的东西了,然后问一问杨恪近况,总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大度开朗地去闲谈。
他做出了牺牲,理应有得到奖励的权利。
从南侨站到宁大站一共八站路,二十五分钟的时间里,郁知年纵情将所有聊天开场白想了一遍,最后压回交流欲,告诫自己杨恪根本不想收到任何来自他的信息。
因为被动表示不感兴趣,冷淡表示不喜欢。郁知年已经长大了。
车厢的门打开,地铁到站了。
郁知年结束了妄想,抓紧自己的手机,背着包走出地铁。手机边缘硌着他的指腹,他有点不舒服,但没放松。
上电梯,下电梯,出站后,他又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第或许是一万次重复查看屏幕。
并不抱期待的期待像细小的气泡,从水瓶底部向上飘去。
当郁知年仍然没有收到杨恪发来的任何消息,浮到水面的气泡就破掉。
第3章 三(2019)
十年前,酷暑的其中一个午后,天气阴沉,乌云密布。
游泳室灯火通明,杨恪练习仰泳,在标准泳池里往返数次,教练替他计时。
即将游到接近杨恪的最快纪录时,游泳馆的门打开了。
杨恪的指尖碰到泳池壁,将上半身从水中探出,恰见许秘书把玻璃门拉到底,他的爷爷迈步进馆,身旁跟着一名瘦弱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