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郁知年觉得有点无奈,猜测杨恪可能是真的喝多了,也想不好应该怎么和他说,要说清楚明白,还是随意找个借口,将这个问题糊弄过去。

在车驶进大门的时候,杨恪忽然像是放弃了追问,他靠近了郁知年,按住郁知年的手臂,很慢地把头压在郁知年的肩膀上。

他的额头贴着郁知年的肩膀,头发扎到了郁知年的脖子和下颌。

郁知年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什么告别仪式,他闻到杨恪身上属于已经成年的、属于工作的、属于成功的香水味,而不是他们儿时共同的宁市别墅中,保姆使用的洗衣香薰的味道。

这种味道让郁知年觉得很陌生,有些恍惚。他觉得现在的杨恪更高,更难以企及了。他再也没办法追到了。

“杨恪。”郁知年叫他的名字。

杨恪在他肩头很低地“嗯”了一声。

杨恪的声音像电流,仿佛经由肩膀皮肤,传抵郁知年的大脑和心脏。

于是郁知年什么话都没有再说,非常没用地,觉得自己像个卑鄙的、不守法律的没有自知之明的小偷,用没有被杨恪按住的手臂,很轻地搭在杨恪的背上,促成了他未曾拥有过的完整的拥抱。

第15章 十五(2019)+观察分析日记

十五(2019).

拥抱没有持续很久。车一停,郁知年主动结束了它。

杨恪好像还是糊里糊涂,搭着郁知年的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了,抬起头,看郁知年的眼睛。

“到家了。”郁知年对杨恪说。

司机为他们打开车门。

杨恪点了点头,挨着郁知年下车,走进家里。

郁知年觉得由于刚才的拥抱,自己的身上染到了杨恪的味道,闻空气也像闻杨恪。

有期限的亲近让郁知年生出了微弱的痛苦与妒意。因为以后酒后的杨恪不是他的,罕有的迟钝会给别人。

刚一进门,杨恪的手机响了。

他不怎么高兴地说了一句“谁啊”,拿出来看了一眼,然后接了电话,说:“爸爸。”

郁知年回头看了看,杨恪把脱下来的西装外套递给管家,边接赵司北打来的电话,边拉扯自己的领带。

“刚到家,”他对他爸爸说,“出去吃饭了。”

不知是单手的原因,还是喝了酒,郁知年看他扯了几下,没扯开。

杨恪抬眼看看郁知年,突然伸手,抓住郁知年的手腕,拉到自己的领带上。杨恪的手有些烫,他不客气地看着郁知年,下巴微抬,像命令郁知年替他把领带解开。

郁知年愣了一下,慌乱靠过去,发觉杨恪可能用的劲不对,把领带扯得卡住了,刚要替他拆,听到他和自己的父亲聊天,说:“不是工作。”

“我休了三天的假。”杨恪的声音离他很近。

“不是一个人。”

“郁知年?”杨恪低头看了他一眼,说,“在家,怎么了?”

郁知年听见自己的名字,手停下来,看着杨恪。

赵司北不知在那头和杨恪说什么,杨恪沉默地听着。

他们没有坐下来,一直站在柔和的灯下。

心虚从郁知年心头升起。因为他早应该离开这里,不该住下来。

他想起那天告别时赵司北说的话,感到愧对赵司北的信任和期望。

觉得自己像一个被抓到期末考作弊的优秀学生,满心悔意地走在被监考员扭送去教务处的路上,惧怕对上班主任失望的眼神。

“他是租了房子,不过那个房子水管坏了。”杨恪忽然回答赵司北,然后拍了拍郁知年的手背,示意郁知年接着帮他解领带。

郁知年一惊,专心地把杨恪领带解开了,杨恪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