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租的房子水管坏了,”郁知年无奈地告诉他,“只能去住酒店了。”

李禄瞪大了眼睛:“这怎么行,还是住这儿吧,又不是没有房间。”

“不用了。”郁知年下意识拒绝。

管家忽然在一旁说:“郁先生,你的房间每天都打扫了。”

郁知年抓着手机,勉强地对管家笑了笑,又拒绝了一次:“没关系,我住出去。”

搬家公司的负责人打断了他们的交流,对郁知年说:“那我们先走了,我回公司帮你看一看,能不能凑出一队人。”

接着便带人离开了,楼梯口只剩郁知年、李禄、管家和杨恪站着,杨恪的房子又重新变得空荡。

从郁知年的角度,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餐厅的一角,看见通往二楼的楼梯栏杆。

郁知年一直觉得这是一间装修得很温馨的别墅,以米白色和咖啡色为主色,铺有许多地毯,并不是冷冰冰的。他曾经因此对这里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想把这里当做家。

“住出去多麻烦,”李律师像一个不太能读懂氛围的说客,仍在劝说郁知年住下,“来都来了。”

郁知年没再说话,想先去拿自己的行李箱,却突然听到杨恪说:“要住就住吧。”

“别磨磨蹭蹭的,”杨恪又说,而后对管家道,“把他箱子搬上去。”

郁知年怔了一下,抬头看杨恪,杨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我没那么小气。你住一晚我死不了。”

杨恪说话总是不怎么好听,郁知年“哦”了一声,李律师又在一旁说:“什么死不死的,晦气。”

杨恪没答话,过了几秒,他问郁知年:“你前天和我爸见面了?”

郁知年说“嗯”。

“在车里为什么不说话,”杨恪又问他,“不是话很多吗?”

郁知年不是很明白杨恪说这些的用意,但他觉得杨恪看起来似乎有点生气。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想,决定扯开话题,态度很好地问杨恪:“你下午怎么回家了?不去公司吗?”

“休假。”杨恪简短地说。

“哦,那我今晚真的借住你家了,”郁知年很诚恳地说,“谢谢你。”

杨恪看着他,还没说话,手机响了,他拿着看了一眼,接起来。

郁知年听见翟迪在那头大喊大叫的声音,不过没听清在说什么,只见杨恪把声音关小了些,说“我在家里”,而后便走到客厅去接电话了。

第12章 十二(2019)

郁知年回到了自己住了一年多的房间,但无心细注意房里是否有变动,也无心追忆,他困倦至极,疲倦地打开行李箱,拿出换洗衣服,洗了个澡,倒头就睡。

这觉睡得很沉,他没有做任何的梦,睡得手脚发软,但没睡够。

保姆不断敲他的门,强行将他从睡眠唤醒,他头重脚轻地走过去开门,她站在门口,轻声细语地告诉他:“郁先生,该吃晚餐了。已经七点钟了。”

郁知年仍未完全清醒,昏昏沉沉地穿着睡皱的T恤和睡裤下楼,看见杨恪已经坐在桌边,桌上菜都已摆齐了。

太阳还未完全落下,晚霞是橙红色的,屋里很温暖。

杨恪没变,厨师拿手的菜也没变,夕阳的角度没变,餐具桌布,甚至桌上的白色的鲜花也不变。有很短暂的一瞬,郁知年感到自己回到去年此时。

不过去年的此时,没什么好回忆的,甚至不如现在好。

郁知年坐到椅子上,拿起筷子,恍恍惚惚地想,至少现在他已成功将放弃信托说出了口,不必那么如坐针毡,满心愧疚,吃一口饭都做一次忏悔。

餐厅中堪称寂静,几乎唯有餐具碰到瓷盘的声音。

郁知年刚睡醒,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