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能见一面吗?”梁楚生逐渐感到自己的脸在烧,“有很多事情我不太明白,想着至少见一面,当面说吧。”

“……我,”关明鹤犹豫着,似乎在想该怎么拒绝,“我今天没时间,改天行吗?”

他说话没了稚气,语气中只剩下生疏和抗拒。

“改到哪天?”梁楚生问。

“……不知道。”关明鹤声音低低的。

“好吧,那就等你有时间了。”梁楚生说。

挂断电话,梁楚生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被拒绝了,是该回去,还是该厚着脸皮等一个答案?

结果还是,还是想要一个答案。

台球室里,张承远给台球杆擦巧克粉,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关明鹤,说:“我约你出来是来玩儿的,你坐那儿半天了,就我一人打也没意思啊。”

“我说不来,是你非拉着我过来的。”关明鹤看着手机,拧着眉。

“我说哥,不是每个人都能起死回生的,”张承远伏在桌子上把一个球打进洞里,“不像拿根杆子把球打进洞这么简单,这得是多小的几率啊。”

“所以呢?”

“所以你难道没有一种重新活一次的感觉吗?不打算尽情享受当下吗?”张承远说,“回来就天天把自己关房间里,你妈也挺担心的。”

提起他妈,关明鹤眉头拧得更紧了。

“我问你个事儿,”关明鹤说,“假如有天你一睡醒,发现有个男人抱着你,你会怎么做?”

“不会是你吧?”张承远插科打诨。

“少他妈放屁,”关明鹤说,“我认真的。”

张承远看出来关明鹤没给他闹着玩儿,他停下来靠在台球桌上,想了想,说:“要是这样,我估计得揍他一顿。”

“要是那个人对你有恩呢?”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那也不能让我肉偿啊,”张承远打量着关明鹤,眼中露出怀疑的神色,“不会真是你吧?你不是最讨厌同性恋吗?”

结果张承远说完,关明鹤就突然站起来,脸色十分阴沉地出去了。

张承远摸了摸脑袋,放下杆子跟出去,以为是刚才那句话把人惹毛了。

“要不喝酒去吧。”张承远说。

“嗯。”关明鹤算是答应了。

张承远也是挺担心的,自从他这次回来,不爱说话了,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但仔细想想,都死过一次了,变了也不奇怪。

为了开解哥们儿,张承远特地叫了之前一起玩儿的,男女好几个。

关明鹤坐那儿框框灌酒,迪厅里嘈杂庞大的声音一点儿是没影响他。

他被张承远喊着抬了一下头,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一个背影。

短短的黑头发,柔顺,但睡醒会翘起来一缕,白白细细的后颈,单薄的背脊,总是喜欢穿着一件简单的短袖……

视线逐渐被酒精麻痹到模糊,突然,他猛地站起来,被某种东西驱使着走过去。

“阿生……”

第29章 “你是谁?”

灯光昏暗,盖住了荒诞。

关明鹤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搭在对方的背影上,看见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对方疑惑地看着他,似乎是在说:“你谁啊?”

他没听清楚对方说了什么,脸色阴沉地走向舞池。

不是那双眼睛。

灯光和音乐无休无止,他在群魔乱舞中执着地找寻什么。

前方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一截窄腰在人群里若隐若现。关明鹤怔怔地走过去,不知道是被本能驱使着还是酒精上头,越走近他,脑中越混乱,浮上一些记忆。

白皙漂亮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