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有些可笑:“你觉得,你以什么身份能和我做这?样的契约?”
“宁王世子。”段玉笙不疾不徐,“起?义?军的领头人。”
“上位者荒淫无道,就该有人领头反抗。”
度美人凤眼一垂,仿佛起?了一些兴致:“你想称皇?”
段玉笙却摇了摇头,“为皇,贤能者居之?。”
度美人笑出了声,“伶牙俐齿。”
“那皇位,你又不是坐不得,确有几分你父王的影子,可是你父王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该庆幸自己是宁王的孩子,若是换做别人,他不会有说第二句话的机会。”
度美人说:“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有什么把握能赢?你自身难保,即使?大东皇帝失势,但他根基深稳,非常人所能撼动?。”
“蜉蝣之?身可撼天?地,平民草芥可覆王朝。”段玉笙躬身一揖,声音沉稳:“我有何不能换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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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来的惨痛纷争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霍日氏的辉煌不该止步于此,王妃是一个?明事理的人,我?想我?的条件应当能叫王妃满意。”段玉笙看上?去势在必得, 他笃定对方不会拒绝自己。
早在更?久之?前, 北牧就在议和之?时?提出?过类似的条约,可是却直接遭到了大东皇帝犀利地拒绝, 大东皇帝笑话北牧是野蛮肮脏, 不配和大东人共食, 甚至还修书一封用作嘲讽。
北牧深觉侮辱, 他们的领头人性子大多刚烈, 所以近乎百年来都为曾和解过, 边关萧条, 战争不断, 到头来, 谁也没有讨到好处。
但是北牧和大东当真能像段玉笙所言结契,于谁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是, 你的提议我?确实没有拒绝的道理。”度美?人知道权衡利弊, 段玉笙给出?的条件足够叫她动心。
她没有拒绝,只是说:“交易, 向来都是有得有失, 我?北牧不会干得好处,你要的怕是不止这些, 何不一次性说出?来。”
段玉笙没有拐弯抹角:“我?想借王妃血骑一用。”
他要的是戈纳手中的血骑。
段玉笙不确定血骑是不是已经到了度美?人的手里, 算是试探。
度美?人却面色不改地笑了,“你想要血骑, 我?倒是愿意给你,不过恐怕要叫你失望了。”
“告诉你们也无妨, 血骑过去确实是在戈纳的手上?,但是只可惜,现在已经不存在了,曾经那还是一个?庞大的足够镇慑人的军队,不过已成了黄沙厚土。”
段玉笙不解,“为什么?”
他本以为度美?人毒杀戈纳应当会留下后手,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因?为他掌控不了的东西就会想办法摧毁。”度美?人嗤笑一声,“这支军队乃是尧光君主打造而成,要想指挥这支大军必须有特定的兵符,很可惜,那东西没在戈纳的手上?,他寻找不得,最?后所幸将血骑永远封存。”
“在一处高原底下,埋葬了五千人。”
“这就是你那个?好叔叔的手笔。”度美?人朝着段黎说,“他若是耐着性子等?一等?,也不会是这个?结果。”
她朝段玉笙挪近,朝他伸出?手。
段黎先一步捏住了她的手腕,警惕地问:“你要做什么?”
“能控制血骑的人只有我?丈夫,巴图手底下的不过是我?丈夫给的奖赏,洹河一役他却没有调动血骑,雷云骑名字好听,可比起血骑来说却差得远,直到他身死,都一直没有兵符的下落,你猜它?在哪儿?”她笑着用手指勾了勾段玉笙颈间?的狼牙吊坠。
一瞬间?叫人明了。
段黎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