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黎抬起眼,充斥着?鄙夷。
那就是大东皇帝,传闻中的九五至尊。
蜡黄的一张苦脸,与宁王相差不大的年岁却像是痨病鬼,他荒淫无道,成日里跟着?国师追寻长生不老之道,却把自己弄成一个不人?不鬼的模样。
“这位置你也坐够了?,该换人?吧?”她声音生冷。
一个连人?都驱使不得?的皇帝算什么皇帝?大东皇帝看着?段黎,就像看见了?阎王爷派过来的索命鬼,称皇者,却沦为过街老鼠一样,满脸惶恐。
他的丑陋,昭示着?这个朝廷的糜烂。
他怕死。
段黎偏不会?给他活路。
就是这么一个人?,妒贤妒能,在屏风后还?摆着?一副美人?画像。
宁王妃,也是他这种烂人?能肖想的?
他想逃,颤颤巍巍的就想要离开御座,可是她长枪一掷,插在了?屏风上?,拦住了?对方的去路,锋锐的枪叶离自己的眼边只有毫厘之远。
大东皇帝身体一歪,惊恐之下就要往后撤。
段黎扭过枪杆,没有留有余手,直接聚力一扫,枪叶划破屏风,脖颈被划开,后方喷溅出血迹,溅在屏风上?,也洒在了?画像上?。
以血祭奠。
段黎方才满意。
皇帝没有生还?的可能,但是段黎没有因此就收手,抬起枪直接刺穿了?整个脖子。
轻轻一挑。
他的头颅被斩落,顺着?御座的台阶滚落。
段黎并不解恨,哪怕是将他剁碎当做猪食,她的愤怒依然不会?得?到消解。
大臣们?的脸色一个个犹如死人?。
段黎可怖的双眼,无人?敢直视。
金黄的御座,那就是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人?人?都怕她,段黎畅快地笑了?,一脚将皇帝的尸体给踹开。
“过来!”她转头扫了?段长卿一眼。
段长卿怔怔地,于御座台阶下的太子,还?因方才的一幕有些出神?。
“段长卿!”段黎抬高了?音量。
段长卿回过神?来,眼睛恢复清明,他看着?段黎,看着?她衣袍浴血,看她盛怒恨意的双眼,迈开步子,朝她走去。
先杀皇帝,再杀太子。
野心?昭昭。
“太子!”宫里的老人?惊慌地挡在他跟前。
可是段长卿自己却自顾自的走向?她。
哪怕是死路,他却莫名的想要靠近,枪身上?蔓延出一条血线,狼形的图腾像是发红了?眼,强烈的威慑,僵硬的身体。
段长卿默默闭上?了?眼睛,可是耳畔却传来段黎不冷不热的声音:“坐上?去。”
“什么?”他徒然睁大了?眼睛,愣住了?。
坐上?去?
段黎懒得?和他啰嗦,扯住他的衣领就将他丢在了?御座上?。
皇帝宝座,段长卿有些发懵,他扶着?镌刻着?龙形的扶台,手指摩挲着?凹痕。
“不要让玉笙失望。”
段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她的声音没有掺杂任何情绪,只有说到玉笙二字才有些起伏。
“不然,皇城就只能再乱一次。”
她说完,便退了?下去。
在朝臣震惊的目光下,她弓身半跪下,持枪一立:“段黎,见过新皇。”
这一跪,像是臣服,她垂下头。
像是臣临君。
全?茂及其众兵纷纷跪下,缴械磕头:“吾皇万岁万万岁!”
铿锵有力的声音,响彻整个宫殿。
全?茂呵斥一声:“面?对陛下,还?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