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红……
步然仔细端详了一阵,“天,天呐!”
她不禁失声,没好气地转身看了身后睡熟的男人一眼,真想一脚把这变态踹下床去!
这朵花竟然是陌子归用她的处子血画成的!
而这花的形态,又是炎族的族花。
这让人发现了还得了……
她还要不要脸了。
步然越想越气急,将那张锦布拽在手里,行到不远处的梳洗案前,抬手就想烧了它,然而目光却被案台上的几只细笔和花油抢去了。
花油之下放了好几张被涂画得锦布,那布上,是不同颜色,不同形态的各色花钿。
原来,这个闷骚的男人早就在暗自创作练习不同的花钿画法,那还真是难为了他今日能忍住,放过了这个难得一遇的实战机会。
步然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想不到这嗜血好杀的暴君,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烛火之上的那只手软了下去,步然将那张带着她落红的锦布拽在手里,行回床榻前,将它塞回了陌子归的玉枕之下。
这次先算了,反正天帝的床榻除了他自己,也没人会去,应该不会被发现。
室内的烛火燃尽,周围黑了下去。窗棂上的那朵纤月洒下柔和的光,陌子归睡得安稳,不知世事。
一只大手不安分地探出锦被,在月光下投下双影。整齐干净的指甲,分明的骨节,微微卷曲的修长手指。
鬼使神差的,步然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他的手还是很温暖,一直都是。
她翻身侧躺在他身边,面对着他,陌子归的气息就柔柔地扑打在她的面上。也许是他的呼吸里也带了酒香,步然觉得自己怕是醉了,在他身边睡过去。
*
陌子归难得久睡不起,次日他醒过来的时候已近午时。天帝纳妃,朝堂休朝三日,倒也是没什么好担心。只是他醒来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睡到了主殿的寝宫,身边也不见新妃,记得昨夜见的最后一个人,是步然,她说要扶他去恭华殿……
所以……这女人是吃醋了?才会把他丢在没有新妃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