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看看,”许之奕伸出小拇指,嫌弃地从垃圾桶勾出学弟送的小捧花,提到那一大丛玫瑰旁,“啧啧”摇头,“什么叫天壤之别,什么叫高下立判。”

喻宁刚挂掉电话没一会儿,这会儿叼着根糖坐桌旁看手机。

闻言头都没抬,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许之奕一愣:“谁?”

“订花的人。”

“我们能有什么关系?”许之奕反问,语气疑惑。

喻宁抬起头,微微一笑:“那你知道是谁订的吗?”

“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是谁又怎么笃定你们没关系?”

沉默。

许之奕干笑两声,把手里那捧花又扔回了垃圾桶:“我就随口一说。”

“哦。”

喻宁一言不发看着他,脸上挂着平静的微笑。

没一会儿,许之奕率先转移视线:“干嘛这么看我,咱们五年的兄弟了,这点信任总得有吧?”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喻宁忽然问。

“社团有事啊,不是跟你说了嘛。”

“一直在社团?”

许之奕眼神微不可察闪躲了一下:“是啊。”

“那你猜我刚才在哪。”喻宁看着他,笑意越发明显了,看起来竟让人无端生出几分心慌。

“你都穿睡衣了,应该一直在寝室吧。”

“对,我在寝室,而且是在寝室的阳台上。”

许之奕一怔,肉眼可见的有点慌了。

喻宁继续说:“所以我看到你在楼下逗猫了,二十分钟,三只,你还给它们买了东西吃。”

“所以不是我不信任你,是你真的有事瞒着我,太明显了。”

“每次我和他通电话,你要么不在,要么就是临时有事走了。”

“每次我和他待在一起,你就跟哑巴了一样从不主动找我。”

“每次收到他送的东西,像这么大一桶花,你也一点都不好奇。”

“每次……”

“停停停!”许之奕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就是、这个吧……你、你早就发现了?”

喻宁冷声笑了一下:“是早就开始怀疑了,但没证据,包括现在,也还是没证据,你要说那些都是巧合,也勉强能说通,但我不信就是了。”

又是一阵沉默。

在这越发压抑的气氛中,许之奕绷紧了背,额头几乎要冒虚汗了。

眼神飘忽不定,显然在思索对策。

喻宁忽然嘻嘻一笑:“你好紧张哦。”

“操了,”许之奕一秒松懈,“我能不紧张吗,妈的我还以为你生气了。”

“我装的哈哈哈哈哈。”

“我特么!”许之奕憋得脸都红了,咬牙切齿从喻宁的零食箱子里抢过一包薯片,撕开就往嘴里倒,“你吓死我了。”

“所以你们是什么关系?”

许之奕翻了个白眼:“就不告诉你。”

“沾亲带故的吧,有血缘关系?”

傅时庭那样谨慎的人,就算和许叔叔关系再好,也不会轻易委托许之奕,毕竟脱离了生意往来,单凭朋友的孩子这层身份,无法建立起这么深厚的信任。

所以喻宁更倾向于他们有亲属关系,而且来往密切。

“这是你猜的,我可没说哈。”许之奕嘎巴嘎巴把薯片嚼下去。

喻宁拉长音“哦”了一声,把他刚说的话照搬出来:“咱们五年的兄弟了,这点儿信任总得有吧,你悄悄透露一点不会怎么样的。”

“要不,”许之奕前倾身体,低声说,“要不你先说说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谈了没?”